谁这时候还说什么劳民伤财,怕是会被一群人嘲笑。

    虞鹤站在江宁知府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陈大人?”

    陈知府哪里敢怠慢,只看了眼他身后的声势浩荡的军队,匆忙作揖道:“有失远迎,望虞统领谅解——四天前刚收到了急报,谕旨也都看明白了,这几天都在跟下面的人发告示。”

    “好。”虞鹤看了眼昏黄的天色,淡淡道:“拆吧。”

    “这——”陈知府愣了下,下意识道:“可是两部的官员还没有都撤离干净,里面还有文件——”

    “拿出来,拆。”

    这新上任的锦衣卫统领根本不讲道理啊。

    按照原来的习惯,这但凡是京官过来督查,怎么说都要请几桌酒席接风洗尘,最好还要找些个歌姬舞姬的让大人们乐呵乐呵。

    但是到了这时候,哪里有刚到连休息都不给半天,就直接开始干事的?

    长工都没这么认真的吧。

    虞鹤压根没有被沾染那些官僚习气,但是他最清楚一件事情。

    任何事只要决定了,就绝对不能拖。

    节外生枝这种事一旦发生,问题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根本料理不完。

    南京的旧都没有什么机密又或者要紧的公务,官员们也大多都是半赋闲的状态,相关的告示基本都就位了。

    拆,再不拆又一堆的麻烦。

    执罡军的人虽然和虞统领不熟,但临行之前,这陆大人可是亲自过去叮嘱了几句,万事听命不得妄自行动。

    所以权力的交接也意外的顺畅。

    知府不好阻拦,只跟着他们去了旧皇城,没等他再多问几句,皇城般的黑衣执罡卫就已经四散着分开,如同蝗虫般散碎的进入了各个陆续点起灯的衙门那里。

    跟在皇帝的身边许久,虞鹤早就学会了万事都预先准备的习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吩咐了中途休整的执罡军做耐用的木盒子,用来收纳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种种文书,旁边还都预先贴了白纸,可以标注来源。

    他和知府一同立在马上,看着那浑水的一溜衙门在黄昏中一盏盏的亮起了灯。

    骚乱也随之而来。

    一开始,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的在清理文件,一间间的开始封门。

    不知道是哪个值班的小厮感觉不对,在人群往来中溜去了通风报信。

    在半个时辰之后,原处好些辆马车纷纷穰穰的开了过来,紧接着许多穿着官服常服的人下了马,在提着袍子往这边赶。

    与此同时,刑部和工部的衙门已经都清空完毕,连装文件的木匣子都已经整齐的码列在一块,所有的门上都贴了封条,标识已经清理完毕。

    “大人!”一个下属匆匆赶了过来,喘气道:“虞大人,刑部那几个官拦在门口,不让我们拆衙门!”

    虞鹤并没有动容,只看了眼江宁知府。

    陈知府被他看得后背发毛,还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虞鹤挑眉一笑,继续看着他不说话。

    陈知府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道:“我这就过去安抚他们。”

    几人目送那陈知府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旁候着的孙侍郎不安道:“如果陈知府没办法搞定这些人怎么办?”

    “拦住。”虞鹤淡淡道:“不要让任何人能接近我,有事一律报备给你,按轻重缓急再跟我汇报。”

    他并不是自视甚高,只是在走之前,陆炳郑重其事的跟自己叮嘱过一句。

    “麻烦这种东西,远离比解决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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