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可如今的自己看似温和平静,只会做比他更离经叛道的事情。

    比如昨天的刀铡人头,比如昨天的开仓放银。

    文官们自然不会把某些利益判断拿到明面上讲,他们只会提一件事——坚决反对陛下再出紫禁城。

    只要把皇帝关在这紫阙朱阁里,就如同灭了他的耳目,让皇帝再也无知无觉,看不见外面丑恶的现状。

    这样一来,哪怕他们再怎么鱼肉百姓,也都跟这大明朝的主人毫无关系。

    可是现在,和过去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

    虞璁他不怕了,也不慌了。

    藩王已经收割了各省的宗亲,他们的田产基本都交还于衙门,作为合法抢劫的凭证。

    京城的经济在不断复苏,农田和商业都在繁盛发展。

    在此刻,哪怕把这满朝文武替换掉八成,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疼和不安。

    何况有三成到四成,是信仰着心学的门人。

    “入——班!”

    文武百官顺着御道再度前行,犹如高铁般纵横清晰,又移动的平缓自然。

    一众人似麻将般排列好方阵,只听鸿胪寺的官员再次喝令,他们一齐行一拜三叩头礼,神态恭谨而各异。

    接着,如同从前一样,伴随着鸿胪寺官的奏名,各衙门的人会从这些队伍里轻咳一声走出来,大声诵读奏折里的内容。

    虞璁十指交叉,神色晦暗不清。

    第一个上来的,还是内阁的大学士。

    “陛下!臣闻圣上昨日出京访三大营,此乃危机重重之举!”一个大臣出列以后猛地跪了下来,高声道:“陛下!您的安危便是国本,京中人多眼杂,难护平安!”

    虞璁打断了他的奏事,淡淡道:“下一个。”

    鸿胪寺的官员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那惶然的内阁大臣,再度唱出下一个的名字。

    “臣附议!”另一个官员也出列之后,跪在了他的身边:“陛下切勿妄自离宫,若以后休假南行,也务必巡礼而至!”

    这么怕我突然袭击么。

    虞璁眼皮都没有抬:“下一个。”

    “陛下!出宫之事风险太过,且兵营中粗俗蒙昧者甚众,不宜久留!”

    “下一个。”

    “陛下,国宝乃皇家之物,岂可轻易流失外传,这关系到天子颜面啊陛下!”

    这中间的过道上,渐渐跪了越来越多的官员,每一个都在等待着他的发落。

    按照从前的规矩,这些人在奏事的时候,是不必下跪,可以站着说话的。

    但是他们慌了。

    如果皇上在这个时候进出自由,那很多被随意掩盖着的事物,都会统统暴露出来。

    当初皇上巡查六部的时候,就有许多的人手忙脚乱的藏好各种东西,生怕被不小心看见。

    可是这一次去三大营,下一次会不会就查到了三司五寺?

    眼瞅着人跪了接近二十个,头挨头脚挨脚排的相当紧凑,虞璁终于才没有让其他人出列,沉默了一段时间。

    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上朝。

    从今以后,嘉靖帝都将醉心于道术青烟,不再早朝。

    “陆炳。”

    “臣在。”

    “去,把大理寺卿万采架过来。”

    呆在队列中的万采猝不及防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慌慌张张的就被两个锦衣卫拉到了他们的面前。

    人在被割喉的时候,血可以喷溅多远呢?

    虞璁看着那两眼瞪得浑圆的臣子,突然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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