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淡淡的笑意。

    今天不杀他一个蛀虫,明日就会死一片的子民。

    或死于鞑靼,或死于倭寇。

    但罪恶,都是在这些人的手中缔成的。

    “陛下——陛下抓臣是何故啊!”

    万采明显没想到怎么突然自己被逮了,还在拼命的挣扎求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原以为这都七八年过去了,皇帝不是从来对贪污之事都不闻不问吗?

    如今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就突然开始抓人——抓的还是自己?

    难道是要被架过去训斥问话吗?!

    “万采。”虞璁慢慢道:“朕听说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卖官勋爵,妄议圣上,可有此事?”

    “陛下!绝非如此!”万采这时候都快被吓得尿出来,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驳,只拼命的摇头道:“陛下,那都是谣言啊!一定是有小人反咬一口!望陛下圣鉴!!!”

    “陆炳。”

    “臣在。”

    虞璁缓缓地抬起眼皮,冷冷道:“在他上朝之时,你们抄完家了么?”

    “回禀陛下,已拟了单据,快马赶回宫中了。”陆炳作了个揖,接过暗处某个锦衣卫递来的字条,示意可以开始念了。

    中央集/权要管,君主专/制也要管。

    虞璁勾唇一笑,看向那如一只鸡般还在疯狂挣扎的万采,启唇道:“读。”

    “经粗略统计,已查获:

    金条五十柜

    白银三地窖

    翡翠白菜十五颗金玉玛瑙数斤

    ……”

    一听到这一项一项的全都被抱了出来,万采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来的及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哀鸣。

    那二十多个臣子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来这么一着,此刻哪怕跪的都没有知觉了,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不是怕朕乱来么?

    这一乱来,不就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虞璁一抬手,从容道:“杀。”

    那些跪着的人中有人猛地一颤,明显恐惧到不想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陆炳从那两人的手中接过抖的似筛糠的万采,扬手一抽绣春刀,将他脆弱的脖颈对准了那一众沉默如羔羊的文武群臣,还有那跪着的二十多个违逆。

    “哗——”

    万采的头颅猛地扬了起来,身体发出不由自主的颤动。

    他的动脉和气管在这一刻被同时割开,发出了骇人的嘶嘶声。

    猩红的血液在一瞬间如灭火器般喷溅爆发,直接喷在那些臣子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每个人都在发抖,可每个人都不敢动。

    这是真正的血液啊。

    皇帝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将一个罪臣割喉而死!

    杨慎低着头站在队列中,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

    当年他们仗着陛下年幼,在朱门前嚎哭似泣灵,其实已经是对帝王尊严的践踏了。

    那时候的陛下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便吩咐当庭杖责,将自己殴打致死。

    如今新老官员们交替,杀鸡儆猴的一幕竟然再现。

    还是那个皇帝,还是那个陆大人。

    可是这一次,皇上明显是特意嘱咐了让陆大人当庭割喉,让每个人都看见,什么叫做血。

    杨一清站在人群中间,微微眯了下眸子。

    他也嗅到了人血特有的腥气。

    这大理寺卿主管生杀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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