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出发之前多想一会——多思考哪怕一炷香的时间,也不会有现在这般进退维谷的情况!

    悔不当初!

    -2-

    两万余人的军队收到了放缓速度的号令声,开始放慢脚步靠近京郊。

    肃王御马在最前方行路,一眼就看见了极为奢华而又大气的御驾。

    前后有金伞金盖,还有两列仪仗两列护卫,长毯虎皮龙椅一应俱全。

    那个年轻人穿着锦绣灿烂的龙袍,正坐在全军的正中间,显然在等待着自己。

    什么意思?

    肃王愣了下,终于勒了缰绳,缓缓的停在了军队面前。

    皇帝他坐在五军之中,自己就算想要接近他,身后的这一溜军队也是必然不可能跟着进去的。

    “肃王——”李承勋尚书飞驰而来,伴随着白马的一声高嘶,直接在马上拱手道:“若要面见陛下,还请只身一人前去。”

    若陛下是在皇宫之中,肃王也好意思带着马强闯入城,质问下这货到底要搞什么。

    可是现在,五军上万人明显都严阵以待,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他感觉是三大营的禁军全部都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乱来。

    “……好。”肃王咬牙道。

    盾兵们整齐划一的分开,露出了一条小径供他们二人策马前行。

    待到了那仪仗队前,李尚书从容下马,示意肃王也跟着自己前去。

    肃王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两万军队,此刻只强撑着控制好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气势汹涌的大步走了进去。

    “臣,拜见陛下!”

    他低着头,没有看清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弟。

    余光只能扫见,他龙袍上繁复的金线。

    “肃王。”

    那个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寒彻。

    “朕,什么时候让你来此,拜见朕了?”

    虞璁看着这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神情压抑而不悦到了极点。

    他算清了这个男人的子嗣,膝下第一代都顽劣不堪不通权术,第二代还都嗷嗷待哺,没几个行过冠礼。

    哪怕肃王一族领旗造反,他的宗族也已经被自己亲手一一清算盘剥甚至扼杀,根本就是孤掌难鸣!

    肃王没想到这皇帝连免礼平身都不肯说,还把自己存心扣在这跪着。

    要知道,他当了多少年的逍遥王爷,何曾跪了如此之久!

    陆炳和其他守卫都手执长刀,姿态犹如等待捕食的猎豹。

    “臣,听闻李尚书交代,”肃王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说京城眼下被鞑靼围困,已经进入危急存亡之时——敢问陛下,鞑靼何在?!”

    他的声音浑厚沉重,咄咄逼人的气势登时彰显出来。

    虞璁抬眸看着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仅此不轻不重的一声冷笑,就足够压倒他极力营造的气势来。

    “朕曾想,这国家有难,四方藩王是否会按旨予兵,谁曾想到还真有人违抗圣旨,闯入京畿!”

    “朕的谕旨都能视之于无物,你竟然还有脸来责问朕吗!”

    下一秒,一圈的侍卫齐齐拔刀,银光四闪,在火把的照耀下格外令人胆寒!

    听到刀枪出鞘之声,肃王心里的胆气就已经减半,他发现这小年轻完全不慌不乱,甚至有种要搞自己的意思,只强忍道:“陛下,臣是关切京城安危,不放心李尚书此人真假,才执意带兵前来。”

    他要想法子拖延时间,或者设计抽身回到军队里。

    这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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