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萌少小年纪,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要娶公主的话。当做笑话讲给穆英贤听,英贤朗声说道:“那我也要把韦郎夺回来。”认真的表情,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尚公主又哪里比得这般平凡夫妻!
柳条抽芽的时候,韦蕴已有两个月没有来潮。心里高兴,行动越发小心。挑了个福寿双全的日子,请了太医到熏风殿诊脉。“怎么样?”韦蕴满面桃花的笑问道。苏太医将跪在地上的身子俯的更低,颤颤巍巍的说道:“惠妃娘娘身体安好。中气略有不足。吃几付调养的方子就没事了。”“没了?”韦蕴着急的追问道。“没了。”苏太医俯在地上不敢多说半句。见韦蕴既不说话,也不叫他起来。才缓缓说道:“娘娘要是不放心,太医院里的胡太医医术在臣之上,叫他再来给娘娘请请脉。”韦蕴挥挥手,小太监才上前扶起苏太医。不一会儿,胡太医就赶到了熏风殿。两位太医轮流诊了脉,都说不是有喜。正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当口,玺正听说太医在熏风殿,以为韦蕴生了病,下了早朝不待回尚德殿更衣,特地来看她。刚进门就瞅见立在一旁的胡太医,心里吃了一惊,脸上却笑道:“惠妃怎么了?苏太医、胡太医,仔细给娘娘看病。治好了有赏,治不好罚你们的薪俸。”苏太医、胡太医慌忙跪着请安。玺正上前虚扶一把。韦蕴连忙站起来说道:“让皇上操心了。臣妾没有大碍,吃几服药调理、调理就好了。”玺正听她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看着胡太医点点头,使了使眼色。苏、胡两人才敢告退。
出了熏风殿正门,胡太医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汗,一双手还不住的哆嗦。苏太医问道:“胡太医您怎么了?”胡太医苦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那么着急就从前庭赶过来吗?”苏太医说道:“自然是为了惠妃娘娘。”胡太医刚想解释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个小太监,追赶上来说道:“皇上让您二位去尚德殿等着他,皇上还有话问你俩呢?”苏太医笑着说道:“皇上对惠妃还真是宠爱有加。只是这方子该如何写?”胡太医道:“不过是开些补气养血的药,还能怎样?”“可是惠妃的症状,倒有些像是有娠。为什么脉象上偏偏就看不出来?”胡太医叹口气说道:“自然是看不出来。皇上这么急匆匆从前庭下来,就是怕~~”“怕什么?”苏太医追问。胡太医犹犹豫豫地说道:“唉,实不相瞒,去年惠妃小产是我诊的脉。惠妃身子受了损,怕是不能再生养了。”苏太医面有惊色道:“此话当真。这还了得!”胡太医望着他摇摇头说道:“皇上当时听了就动了怒。连太后都不让告诉。惠妃更是蒙在鼓里。皇上是怕我当着惠妃的面说漏了嘴,才从前庭下来的!”“我就说皇上为什么见到你眼神那么慌张。原来因为这个!”胡太医和苏太医两个人一路叹着气、发着愁进了尚德殿。
杜妍将香炉里的香灰用铜筷子拨了拨,合上炉盖,用上好的湖绸帕子擦擦手,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月湖,轻声问道:“真的吗?听谁说的?”“奴婢身边的小丫头,叫小翠的。同尚德殿的小宫女要好。前天去尚德殿看她的小姐妹,听见西配殿里头有人说话。原来是两位太医讨论惠妃娘娘的方子。说惠妃娘娘上回小产伤了身子,怕是不能在生养了。这次传出有娠也是思子过甚引起。奴婢那小丫头听了,吓得也不去找她那小姐妹了,回来就说给奴婢听。奴婢也吓得厉害。心想这后宫里只有贵妃娘娘能掌事,安慰惠妃娘娘。这才赶紧告诉您。别又出什么是非才好。”“可不是。也难为你想这么周全。”杜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着,这李月湖连皇上那也安插人,可真是神通广大!韦蕴不能再孕,是何等大事!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月湖既想将事情挑出来,又想让她出面。算盘打得也太如意了!杜妍苦着一张脸,拉着李月湖的手说道:“这事怕皇上、太后还不知道呢?咱们谁都先别说破,看看再说。”
夜里杜妍思虑再三,想出一招一石二鸟的主意。隔了两天,杜妍往慈安宫里请早安。说话间提起韦蕴。杜妍才红着眼圈,凄凄惨惨的说道:“可怜韦妹妹,上回流产竟不能再生养了!”太后闻言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