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说话,钦天监怎么样跟他也没干系……日后连多的牵扯都不会有,他何必挂心?若是待到朱棣登基的时候,他在朱棣身边还是那个极为讨得喜欢的义弟,钦天监的人自然连碰都不敢碰他。
“你也累了,可要歇歇?我让人去做些汤来。”朱樉见陆长亭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的模样,便当即转了话茬。
朱樉待陆长亭倒是和多年前没什么分别,都是极好的,但陆长亭却是将那杯茶往朱樉的跟前推了推:“二哥,茶凉了。”陆长亭还记着他从燕王府出来的时候,朱棣难得一反平日寡言少语的姿态,絮絮叨叨地嘱咐他莫要喝冷茶的模样。
毕竟他和朱棣一起生活的时间更长,甚至都快到密不可分的地步了,他虽对朱棣了解不多,但朱棣却是极为了解他的,连他的穿衣、吃饭、寻常小习性,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每晚一盅汤是备着的,白日里也是不许他喝冷茶的,练功夫、写字都是日日从旁督促着……若是换做别人,定然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拘束了,半点自由也没有。但对于上辈子半点亲情也没品尝过的陆长亭来说,他甚至是享受的。
看似冷酷实则细心万分的朱棣,再和许久没照顾过人,终究差了几分的朱樉相比起来,自然是高下立判。
陆长亭眨了眨眼,一时间忍不住想起来,此时朱棣在做什么?那龚佥事死后,事情可还顺利?那知县又如何了?马上又要入冬了,那些蒙古兵可有趁虚而入?
朱樉这头还在暗叫自己想得不周到,忙将宫女叫进来换了茶水,又吩咐熬汤、备点心去了,那宫女羞怯地看了一眼陆长亭的方向,知道这位公子虽是布衣,但却得了皇上的看重,哪里敢怠慢?忙去传达朱樉的吩咐去了。待吩咐完,朱樉一回头来,便见陆长亭陷入沉思的模样。
朱樉不知道陆长亭在想什么,便问:“太子宫中的事可是令长亭觉得烦恼棘手?”
陆长亭醒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棘手,也不烦恼。”他给人瞧风水瞧得多了,也确实有出现疑难的时候,但他若是轻易便烦恼了,那这抗压能力岂不是太低了些?风水没看多少,自己倒是先抑郁了。
“那长亭是在想什么?不如说出来,二哥也好为你分分忧。”朱樉正想着,终于有他派上用场的时候。
哪里知晓,陆长亭张嘴便是道:“在想四哥!不知道今岁过年的时候,我能赶回去吗……”
朱樉顿时大为吃醋,不由酸酸地道:“长亭心底就装了个老四!”
陆长亭也不装傻,很是认真地点头道:“这是自然,心就那么小一处位置,四哥都占好了!”
朱樉轻叹一口气,抚了抚陆长亭的脑袋,道:“小孩儿心性!”但朱樉却是不生气了。若是陆长亭一味说他和朱棣都重要,那他才不敢信呢,长亭会与老四亲近也属正常,长亭这般大方说出来,倒是更惹人喜欢了。
陆长亭心道,也就你和朱棣还觉着我是小孩儿了,不过陆长亭很清楚这种滋味儿感觉倒是不坏,这至少是一种朱樉和朱棣都想知道护着他的表现,这样多好。
没一会儿,热茶点心都送上来了,陆长亭吃过一些后,热汤便也送上来了,这会儿陆长亭倒是找到了点在北平王府的滋味儿,陆长亭随意吃了些,便觉得困意上心头了,转身脱了外衫,被子一捂便睡着了。
朱樉坐在一旁盯着陆长亭的睡颜瞧了会儿,这才起身出去了。
这事了了,他的事却还没了呢,当初那些恶意构陷他的,总得有个下场才能消他心头不快。
门开了,很快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床上的陆长亭睁眼瞧了瞧,而后又立即闭上了眼。
……四哥此时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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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朱棣坐在主位上,手边摆着茶水、点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