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瞥了他一眼,“以你我的身量,若是我骗了你,我能从你手下逃走吗?”

    男子看了看陆长亭的个头,面色稍霁,只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就算如此,你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本事?”

    陆长亭心知老瞎子定然又是早拿了人家的钱,最后却没能解决人家的事儿,也怪不得对方如此震怒地找上门来了。只不过,陆长亭虽能理解其行为,但他却不能接受。

    这事儿准确说起来,可是与他无关的!

    陆长亭气势微冷,刻意用锐利的目光,将那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等那男子忍不住皱眉时,陆长亭方才出声道:“我瞧你的运道不太好啊,近年似乎颇为失意啊。你不妨回去瞧瞧你父亲的墓穴之上,是否杂草丛生,说不准还有塌下的树木,砸到了坟头之上呢。”

    陆长亭的口吻有些轻忽。

    谁能容忍他人妄言自己父母的坟寝?男子怒从心起,冷声道:“你胡说什么?”愤怒之下,他倒是忘记了,对面的人,怎么会知晓他父亲已然亡故。

    他们并未等上多久,便见一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出来了,想来正应当是管家。

    管家神色憔悴,眼下青黑,像是许久都未曾安眠了一般。管家见了陆长亭和朱棣二人,也为他们二人身上的风采一惊,不由得道:“宅中风水何处不足?道长求解!”

    道长?

    陆长亭忍不住和朱棣对视了一眼。

    这管家竟然拿他们当道长了?

    朱棣嘴角微抽,不过最终还是默认了那管家的称呼。

    “你们宅子中的事,若不快些解决,怕是还要出大事,你一人做不了主,寻你主人来。”朱棣顺着端足了姿态,不知道的,怕是还真当他从哪个山头上下来的仙道。

    气势先压人一头,那管家不疑有他,忙转身去请主人家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主人家便亲自迎了出来,见着陆长亭和朱棣后,便登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慌忙将他们迎进了正厅中。

    陆长亭往里走的时候,便暗暗将宅子的布局风水都收入了眼中,连同宅子里各人的神情反应也都记下了。

    宅子的主人约莫三十来岁,正值而立之年,应当是精神极佳、身体康健的,偏偏这主人家瞧上去,也如那管家一般,神色憔悴,面色青黑,平白显得苍老了许多,整个人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着死灰的味道。

    朱棣都被这人的模样惊了一跳。

    而陆长亭此时却镇定得不能再镇定了。这般模样的雇主,他可没少见。除却那些寻阴宅,改大运的,多数求他去改阳宅风水的,都是被风水困得没法子了,他还见过比这憔悴百倍的。

    主人家或许真是被困极了,一时间连茶水都忘了叫丫鬟上。他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前倾,面露苦色,道:“道长真能解决这宅中难题吗?”

    朱棣不由得看向了陆长亭,这时朱棣才忍不住暗自咋舌和惊叹。他找陆长亭学了些浅薄的知识,本以为第二日便能唬人,可谁知晓,他从宅子外走进来,半点问题也瞧不出,他更不知晓,陆长亭之前为何走到街上来,便直直判定这宅中风水不好了。

    陆长亭注意到了朱棣投来的目光,便冲朱棣笑了笑,大意是示意他安心。随后陆长亭高傲地扬了扬下巴,道:“这等小事,都不消劳动我师父!我便能解决!”陆长亭本就生得好看,哪怕是露出几分傲色,也难以令人生厌。

    只是那主人家搓了搓手掌,终究不大敢相信这般的毛孩子,“这……小师父……这……”

    陆长亭也不打算卖关子。

    人家都倒霉透顶了,现在就求着救命稻草了,他还卖什么关子?

    “敢问您家中,是否有幼子生了病?且请了不少大夫都没法子?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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