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

    仲裁庭监狱

    这是帝国最为森冷严酷的地方。阴森昏暗的牢房里充满了血液干涸后的腥臭味,一旁尚未清理的刑具上,还挂着之前受刑人身上的衣服残片和失禁后留下的秽物。而向来养尊处优的陆明渊正半倚在冰冷肮脏的墙角,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曲径看着他这幅凄惨模样,下意识咬住了唇,眼睛也跟着染上了水气。

    “心疼了?”傅臻故意贴近他背后,在他耳边说道。

    “与你无关。”曲径没有躲开,可看向他的眼却充满了怨恨。

    傅臻粲然一笑,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话。可他的心里,却因为曲径也同样痛苦而生出些许快意。

    他得不到,那便谁也别想得到。他绝对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难过。

    很快,接到命令走过来的守卫将狱门打开,曲径不在理会傅臻,悄声走了进去。

    此时,陆明渊似乎正处于昏迷当中,曲径快步走道他身边,也不避嫌,伸手就解开了他的外衣查看他的伤势。

    染满血迹的衣物早就跟伤口粘在一起,曲径这一动作,也让陆明渊因为痛处而睁开眼。

    昏暗的牢狱中,曲径半低着头的模样看不清他的脸,不过陆明渊却明白他到底为何而来。他勉强坐起身来对曲径说道:“不需要管我,我只是为了他自己。”

    陆明渊这话说的深情,看似不要曲径有过多的想法,可实则却是字字挟恩图报。曲径心下了然,十分不屑。可脸上却依旧配合着演戏。

    “我知道。”曲径的声音很低:“你总是这么坦荡,从不隐瞒。”

    曲径边说着,边手脚利落的帮陆明渊包扎伤口。他的精神力凝聚成丝,安抚着陆明渊紧绷许久的情绪,而温柔的手指和珍稀的伤药也为陆明渊的伤口带去一抹清凉,缓解了痛楚。

    相顾无言。可气氛却莫名变得温馨而熟悉起来,就和从前他们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曲径的手脚很利落,替陆明渊处理好伤口之后,他便起身离开。至于他跟傅臻的交易,却一句都没有说过。

    然而陆明渊却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他这一句问话深意颇多,陈杂着的五味情愫几乎让百般滋味一起浮上心头。他们之间除了利益和利用便再无其他,而陆明渊在入狱之后的闭口不答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的未来。

    这个道理,他懂,曲径自然也懂。可即便这样,曲径依旧是来了。

    停住脚步,曲径没有转头。他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因此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恨你入骨,所以你的命只有我能拿。当初你和我求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利用我,但是因为爱你,所以我甘愿。现在我恨你,想要你的命,也同样不会允许别人抢走我的猎物。”

    曲径说的决绝,可陆明渊却莫名的从中嗅到的其他的味道。

    而在曲径走出狱门的最后一刻,他左手中指处的一道清晰的痕迹也引起了陆明渊的注意。

    这好像是常年带戒指留下的痕迹。

    陆明渊努力回忆,发现之前每次见到曲径的时候,他的手指那里都有这个痕迹。

    若他没有记错,曲径只带过一枚订婚戒指,就是他给的,作为订婚信物。因为是随意买来用作敷衍,因此退婚之后他也没有再向曲径索要回来。而曲径也习惯了,所以一直带着?

    一种荒谬的想法突然笼上陆明渊的心头,也许曲径之前在说谎,他不是恨自己,而是真的还没忘记。而选择和傅臻订婚,可能就是单纯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为了寻找一个替身。

    除非真相如此,否则便无法解释曲径这种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可欺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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