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
张孟早早的捧了衣物到窦湄这里来,比比两人所得的衣物纹样相差几何。
窦湄叫宫人把新得的衣裳奉上,之后就恹恹的跪坐在一旁。也没有半点和张孟斗艳的兴致,后宫嫔御们的一大乐趣就是互相比比妆容衣饰,看看谁更加娇媚动人。虽然说是后宫嫔御要求妇德妇容,但是到底还是以色事人,逃不出这两样的。
衣裳是丝绸,说有多好吧,那也不至于。窦湄在甘露殿待的久,好东西见过不少,内侍省送来的也慢慢不太能进她的眼了。
“这还有七日就要除夕了。听说到时候宫外许多好人家的郎君会扮成僮侲子进宫驱傩,到时候不知道是如何的热闹呢。”
这是往例,长安除夕之夜,大内要挑选千余人来做僮侲子,由乐吏领着到大内来趋傩,到时候天子也会带着皇子公主后妃去观看,她们是后妃,自然到时候也会去看。
窦湄听了还是没提起太多的精神,“那些僮侲子都瞧不见脸,看和不看又有多大的差别?”
张孟听了可有些不依,“湄娘才多大,怎么和长安寺中的老妪一样?”
年少女儿爱俊俏郎君,这是雷打不动的。虽然也有偏偏喜欢年老男人的,但是张孟很显然不属于那一列,做了乐府美人也好,跃上高枝做了五品的才人,到还是有那一份的春心。将心比心,张孟估摸着窦湄和她也是差不多的,没想到窦湄倒是摆出老妪一般的心态来。
窦湄趴在凭几上,前一段时间年末书房里忙的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到了现在两眼都还是花的,那些衣饰她也不怎么感兴趣。至于驱傩,她往年在这宫中只是过日子罢了,过一日算一日,有多盛大她自个也无所谓。
张孟看了一会,鼻子里闻见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淡淡的,若不是仔细闻都闻不出来。这股芬芳虽然淡,但是沁人心扉。才人的品级不高,香料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这闻着也不像是烧来驱逐蠹虫的香料。
“贵主给湄娘香丸了么?”张孟问道。
想来想去只有襄阳公主那里有可能了。掖庭的嫔御女御们都知道,窦才人得了那位嫡公主的青睐,常常到贵主的殿中下棋调香,但是又因为窦湄这样都不被圣人十分宠爱,私底下里都暗暗嘲笑这位窦才人是白白做工,还得不到圣人的一眼。
窦湄听到张孟这么问,心里立刻咯噔一声响,她扬起衣袖鼻尖在衣料上缓缓滑过,闻到了萧珩常用的瑞脑龙香。
这种香料很是珍贵,但凡沾染上,甚至能十几年香味不去。窦湄面上没有半点异色的放下袖子来,“前些日子和贵主调香,有味香气聚不散,应该是不小心沾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孟听了也没有深究,香道之事本来就不是她能够理解的。自然是窦湄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窦湄见张孟不再问这事,她心里有些忐忑,让宫人随意寻些草来和张孟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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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长公主见着佳节快要来到,到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女儿都有资格被天子领着上去观看大傩,女儿立即要从县主升为王妃,就等着赵王萧珩元服礼完毕。古来姑嫂难相处,但是相处坏了也不行,清河长公主瞧着侄子心情温和,看着不管如何自忖自家女儿应该是能拿捏得住,但是萧珩也十分看重唯一的同胞妹妹。
姑嫂处不好,做兄长的少不得要在其中调解一二的,要说兄长是偏向自家新妇还是血脉相连的阿妹,长公主不用想都能知道该如何了。二娘已经被她养出了娇纵性子,她本来心性就高,养出的女儿虽然没有公主之实,但是性子与天家的公主可真的差不了多少。当时她还只是觉得自家女儿也是担得这份心气,可是等到和赵王定下这桩亲事,长公主才觉得有些不妙。
六郎性情儒弱,但再怎样也是宅家子,自家阿兄对外甥女多为看顾,但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