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那鸽子还是她给收拾干净的呢。

    她有心看笑话,等着阿年更坚持到几天。

    先前那话也就是应付阿年才说的。古礼确实是要守孝的,县城那块的富贵人家也有这个风俗,只是乡村里却并不十分兴这个。

    都是要下地干活的,哪儿有那么多的讲究,谁家没了人,都是丧毕除服,饭桌上当然也注意些,只不过农家本来就穷,轻易不会有荤腥,更不会有酒。便是不守孝,过得也一样苦哈哈。

    也就阿年这个小呆瓜,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李氏进了屋子,陈大海也起了,正在里头修农具。李氏见到他,也将今儿听到的两件稀罕事说与他听。一件是阿年与那公子闹了矛盾,另一间,则是阿年信誓旦旦地要守孝。

    陈大海听得乐了:“阿年是个孝顺的。”

    “谁说不是呢。”李氏说完,又觉得前一件事更好笑些,“你说阿年那脾气,一棍子下去也不见她叫一声,平日里慧娘欺负她,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一句,连告状都不敢。这回,怎么偏就和那公子过不去呢。”

    “许是这阵子心情不好吧。”毕竟二弟才刚去了,那位公子又住进了二弟的屋子。阿年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介意的吧。

    “也是。对了,爹娘可起来了?”

    “爹一早就起来了,去田里转了一圈,才刚回来。娘估摸着也起来了。”陈阿奶是因为身子不好,要是换成以前,起来的比李氏都还要早。她可是家里最闲不住的人了。

    李氏应道:“那我把早饭端来。”

    “行。”陈大海放下农具,跟李氏一块去了厨房。

    吃完早饭,一家人又忙活了起来。他们家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农闲时候,也是闲不住的。今年陈大海和陈大河都没有去外头做短工,便窝在家里做竹筐。做好了,再拿到草市上卖。虽说一个也买不到多少钱,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萧绎则躺在床上生闷气。他这会儿也才吃过早饭,吃饱就躺着,浑身都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出去就要看到阿年那小混账,他宁愿身上不舒服。

    想到昨儿晚上的事,萧绎就牙痒痒。他竟然被……被阿年给打了,还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两人是因为那块鸽子肉发生推搡的,结果阿年那小傻子使坏,一巴掌乎在他脸上,愣是逼着他吃了一口肉。

    就像是拿他泄愤一样!

    如今想起来,萧绎还觉得没面子,心里也悄悄地给阿年记上了一笔。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同情他。

    萧绎摸着脸,心里憋屈到了极点。即使没有记忆,萧绎也敢断定,这肯定是他头一次被人打,还是被女人打。右边那张脸现在都还疼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的,下手又疼又狠,还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皮没青没肿,可他受了内伤!

    一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那比乌龟还要慢的步子,萧绎闭着眼都知道是哪个。

    他翻了个身,朝里头睡去。

    人很快就进来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萧绎以为她是过来道歉的,咽下了话,耐着性子等着。谁想她半天也没动静,像是定住了一般。

    萧绎忍不住又翻了个身,眼前哪儿还有人影?

    人已经走到门口了,理都没理他,手上还拿着昨晚那块令人作呕的鸽子肉。呵!人家压根不是过来道歉的,是来拿肉的!

    萧绎咬牙切齿,狠狠捶了一下床沿。

    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气都气得差不多了,这觉他也不想再睡了。

    外头,阿年刚拿了鸽子肉便碰上了李氏和王氏。王氏嗅了嗅鼻子,眼睛盯着她手上那块黑漆漆的东西:“什么味儿?”

    “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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