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又只生了一个孙子。按理说家中是不应该有什么负担的,不过那一家都盼着小孙子考科举,早早地将人送到了学堂里,如今已经读了十一二年的书了,可惜书没读出什么道道来,家却读穷了。

    也正是因为穷,才起了许多心眼子。陈大江想将阿年记在户籍上,反对最厉害的,竟不是他们家,而是陈二叔家里的一大家子人。

    大概人都是不禁念叨的。王氏晚上才念了陈二叔家几句,翌日,他家儿媳妇小周氏便登门拜访了。

    小周氏与隔壁陈三石的媳妇周氏同出于周家庄。今儿小周氏为的依旧是阿年的事。再听到他们已经将阿年记到户籍里头后,小周氏立时便没了好脸色。

    李氏也懒得理她,仍旧做着针线活。

    小周氏气了半晌,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见到那小傻子的人,气儿没地撒,便与李氏道:“我说大堂嫂啊,你们这样不是傻是什么,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给她一口吃,那就是天大的恩惠了,何必还使了银子去替她这样打算?”

    “不只是为了阿年,更是为了二弟。”

    “你二弟不是不在了么——”小周氏正想挑拨挑拨,忽得见李氏垮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讨喜,讪笑道,“我不是替你们这一房打抱不平么。本来就是养着堂伯父他们,如今还要添一个小丫头片子。养着她干啥,我就不信,他二弟去了前没有给那小傻子留后路。两口子这些年卖花攒的银子,估摸着都在她那儿呢。”

    李氏越听脸色越差,突然扔了手里的针线起身:“我去做饭。”

    说着就快步往外头走了。

    “哎,别走啊。”小周氏见人留不住,索性跟了上去,“这是要做中饭?得了,我陪你一道儿去帮忙。”

    帮了忙,自然得留人在家里吃饭的。

    小周氏也不客气,不管李氏开没开口,愣是在老陈家吃了午饭后,才慢悠悠地晃回去了,临走时候还扫了二房一眼。

    多好的房子啊,可惜便宜了别人。他二弟这么多年养花卖钱,应该还是留了不少给那小傻子吧……

    晚上,阿年像往常一样回了房,扫了一眼后,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怪了,便只好先躺下睡觉。还没睡到一刻钟,阿年眼皮一掀,忽得惊醒过来。

    难道她今儿没锁柜子?

    不应该啊,阿年记得自己是锁了的。她赶紧滑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便费劲地冲到柜子便。柜子是合上的,只是上面的锁,已经不知去向了。阿年握了握拳头,许久才举起手,拉开柜门。

    今儿十五,屋子里并不暗。

    阿年弯着腰朝柜子里看去,空的……

    “孙老,县衙那边是不是弄错了?”

    陈有财嫌老三媳妇太过丢人,斥道:“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县衙,县衙怎么会差错呢。”陈有财看着萧绎,“他不就是从卫水那儿捡回来的么,上游刚好出了这样的案子,发生的时间又附和得很,不是他还能是哪个?”

    萧绎傻了好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县衙的人可说了我叫什么?”

    “这个,似乎是叫萧逸的吧,我也没仔细问是哪个逸字,只这么听郑主簿说了一嘴。”

    萧绎……是他的名字不假,萧绎说不出心底是何感受,艰难地问道:“萧家人,当真一个不剩了?”

    孙里正虽同情他,却也不能撒谎:“萧公子,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县衙那边也再查,只可惜,两边隔着好几个县,咱们的人手也不能往那儿伸太多。有些事,便只能委屈一下萧公子了。”

    杀人夺财,本事一桩大案,但案子不是在他们县里发生的,他们也没法儿盯着人家,要人家尽心尽力地抓凶手。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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