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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开了眼界的许楌和柳主簿,他们俩从出去后就没回来。
第一次见识过这种事的柳主簿,现在已没什么好吐的了,他抬头看向许楌:“大人,您怎么没回去?”
许楌清了清嗓子方道:“我过去也帮不了庞大人多少忙,就不过去添乱了。”
柳主簿一时也没往别的方面想,他还巴不得许楌不进去呢。到底许楌是他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都进去身先士卒了,自己做佐吏的却在外面,这就不像话了不是。
如今在里头的庞大人虽说是正三品,可又不是他的顶头上官。
柳主簿这么想着,就回头看了看义庄,虽然他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光是看着义庄大开的门,他都觉得有一股血腥气从里面传出来。
柳主簿赶紧回过头,不由得好奇道:“大人,小庞大人他一直都这样吗?”
许楌:“??”
“卑职是说小庞大人刨人家的坟,还把人给,”柳主簿做了个“划开”的动作,“这虽说是为了破案,可到底对死者不敬——”
剩下的话柳主簿就没挑明了说,可意思已很明白了:这么做到底有伤阴骘。
许楌刚想说“大人并不在乎”,义庄里就传来庞谢的声音:“许大人,您可以进来了。”
许楌就把话咽了回去,站起来正了正乌纱帽,大义凛然的走进了义庄。这时候杨文昌的尸身已是他们进来时的模样了,如果不扒开他的寿衣,是不会看出他被解剖过的,而这样的情景就好接受得多。
许楌看过一眼后就别开眼,朝着正往下脱手套的顾青拱了拱手:“大人?”
顾青漫不经心地回道:“是人。”
顾青心里已有了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确定,于是没跟许楌做进一步的解释,而是道:“带我去洛河镇。”
许楌也习惯了,当即没有二言道:“是。”
他们一行人就这么不停歇的从义庄去了洛河镇,洛河镇距离建昌县不过二十里路,骑马的话用不到半个时辰。等他们到了洛河镇上时,太阳已西沉,晚霞弥漫了半边天。
还是火烧云。
赤色的云霞叫看到的镇民露出惶惶之色:
“大师还没到吗?”
“明明是杨氏一族造得孽,为何要牵连到整个洛河镇?”
“难道那齐二娘的怨恨还没有化解完?”
“我,我当时好似说了她句坏话——都怪那杀千刀的李婆,若不是她把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还发毒誓说她亲眼所见,我哪能信了她?”
“那李婆一张烂嘴,你还能信?”
“大师呢?赶紧过来超度齐二娘吧!”
“……”
看得出来“女鬼杀人”一说,已经在洛河镇深入人心了,而且他们还很笃定杨章氏,杨文昌和李婆的死,都是齐二娘化作恶鬼做下的。
顾青一行人的到来,都没能分去洛河镇镇民多少注意力,他们似已是请了做法的大师来,现在正等着那大师来洛河镇做法事,好安己心。这般的,顾青他们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杨章氏家。
因是杨章氏已死,虽说尸身还在建昌县衙门的义庄里,可家中已挂上了素稿,还弄了灵堂来。只不过因为齐二娘化作冤鬼来讨命的缘故,别说灵堂就是整个杨家,也就只有杨章氏的丫环翠儿,还有杨章氏的侄子杨勇在。
这翠儿也就是第一个发现杨章氏出事的,至于那杨勇,他是杨章氏丈夫兄弟的儿子,因着杨章氏无后,所以杨家就另找嗣子来给杨章氏处理后事。可杨章氏的死本就不光彩还吓人,这件事最后就落在了往前不怎么讨杨章氏喜欢的杨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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