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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连着排了三个号,老杨跟个大骆驼似得在营业厅里晃荡,一会看手机一会看传单,还时不时的冲我挤眉弄眼,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用于寻找不同角度去观察三号台的史岚。

    20分钟后我又连着捏残了两张票,望着手里硕果仅存的一张38号,臭38就看你的了,要是史岚叫不到你,我就要你变成雪花。

    当史岚头上的电子显示牌出现38号的时候,我手抖,腿软,就像一个士兵即将去见一个大将一样激动紧张。我规规矩矩的坐到她对面。挺胸拔背,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掐着38号票。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头上一撮微微拱起的头发,不敢看她的脸。

    “你好,请把票给我好吗”。史岚略感差异的看了看我,但很快脸上就恢复了平静。

    我把掐的皱巴巴的票双手举起,奉上。

    她冲我笑了笑“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呆住了,即使余光中她的笑容都可以美的令我头晕目眩。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谁能告诉我,大概精尽人亡也不过如此吧!

    丧失理性的前提条件是受刺激,此时的我那真是相当刺激,百倍于范进中举的心情。

    我啊啊啊啊的,连啊带比划。

    “你是聋哑人吗,会写字吗”?

    我点点头接过纸笔偷偷的写:煽风点火 我是小乒乓球,有空给我打电话,你说过如果我回来要给我接风的。

    然后把纸笔递给她说“麻烦你给我办一张电话卡吧”。

    “你会说话啊”她惊讶之余看了看纸上的字,“啊!是你”。

    终于扳回一局,看着女神绝美无暇的脸上展现一而再的双重惊讶,我很是自得的冲她笑了。

    她也恶狠狠地笑着“把身份证给我吧,让我看看小乒乓球能有个什么气壮山河的名字”。

    我乖乖的掏出身份证,没办法,我真的需要一张本地的电话卡。

    “李瑞,是你吗? 1986年的。比我小三岁,以后叫姐,知道不”

    我板着脸告诉她“快点,小心一会我给你差评”。

    最后我捏着手里小小的电话卡在她眼前晃了晃“记得这个电话,记得你的承诺哦”!

    “客官,慢走”!她冲我狡谐眨了下眼睛。

    我按下满意键,然后捂着心脏嘴里连声说着“受不了 受不了”起身离去。

    当我们告别移动大厅里温暖如春的暖气,移动到大街上,重归冰冷,我不禁有感而发。

    这个季节的空气,深深的吸上一口,就可以凉透心肠

    这个季节的北风,一路南下,萧条了多少这样的山城。

    这个季节的我们,行色匆匆,却只为微不足道的生活。

    这个季节的公交,满载着归来去的乘客,一路停停走走。

    这个季节如期而至,还会悄然离去,索然无味!

    我有点怀念去年的这个季节,我们沿着西柏坡一路爬冰卧雪,穿过了一条条山脉,征服了一座座山峰。在玉米地里支起帐篷,垫上棒秸,挑破脚板上的血泡,抱着冰冷的钢枪,卧在帐篷里瑟瑟发抖。

    一走就是七天七夜600多公里。长龙似得队伍,像一座活长城,在祖国的山脉里流淌。

    一张张稚气未脱冻得发紫的脸,天寒的,冻裂的手,我们看得见里面红红的肉,却流不出一丝血液,我们不知道为了什么,却知道一个词——使命!

    老杨见我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动不动就呆若木鸡,以为我当兵时受了什么刺激。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你回来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再过几个月春暖花开, 这里的一切也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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