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哑口无言,苏雪云冷笑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堂堂江南第一才子,不过如此。”

    “秋月……”唐伯虎被他们说得无地自容,他低头抹了把脸,说道,“好,我唐伯虎行事光明磊落,既然当年是冤案,我愿意为周文宾的爷爷翻案。”

    “伯虎!”唐广德低喝一声,随即看到众人的脸色,不甘不愿地说了一句,“翻就翻,总之不是我唐家的错!”

    周文宾冷哼一声,到底没再揪着唐家不放,那些道德层面的事没法判,但只要为他爷爷平反,孰对孰错自在人心。周文宾和唐家已经商议妥当,如今只剩下无为大师的表态了。众人的视线落在无为大师身上,无为大师垂着头哭了很久,愧疚地说道:“周施主,我对不起你!欠你们周家的我下辈子做牛做马还给你!”

    无为大师突然把手中的匕首对准自己腹部,用尽全身力气刺了下去!

    苏雪云眼神一冷,脚尖踢起一块石子正中无为大师腕部。匕首落地,无为大师惨叫一声,抱着手腕看向苏雪云,苏雪云冷声道:“自古以来,凡是做错事的人遁入空门,真心悔改,便能被世人原谅。然而不是每一个出家人都慈悲为怀,也不是每一个出家人都有向佛之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忏悔了几十年,说你母亲抑郁而终,然而你母亲至死也没有将真相说出来,你更是宁愿死也不肯为周文宾的爷爷翻案。说来说去你们母子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最看重的无非是你们身上那善良的虚名,你如今是世人皆知的无为大师,被无数人推崇信任,可惜你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母子的诳语一打就是六十年,到如今你还想保全一世美名,简直是内心丑恶。你这样的人,即便做一辈子善事也不是真正的善人,剃了头发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祝小莲气道:“抓他去官府!他是小偷就该抓他,管他是不是出家人,要是犯人出家就不用受罚,那朝廷律法还有什么用?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心思这么阴暗,死了也要下地狱!”

    文征明上前一步,看着无为大师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枉我一直当你是善心助人的大师,还曾觉得周文宾咄咄逼人,没想到你内心居然如此阴暗,句句都陷周文宾于不义,简直可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为了自己的虚名致使周文宾的爷爷无法洗刷冤屈,你对得起佛祖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你枉为出家人!”

    文征明冷哼一声,又走到周文宾面前作了一揖,“周兄,以前是我不清楚是非,对不起。”

    周文宾觉得他们这么帮自己很莫名其妙,但是此时他根本无心想这些,只是点点头便走到无为大师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六十年,我终于找到害我爷爷的元凶,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我爷爷翻案!”

    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很明确,苏雪云点了无为大师的穴道,让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几人直接将他押去了衙门。虽然无为大师在百姓心里是得道高僧,但周馆主和苏州三宝在人们心里的地位也不低,尤其是周文宾还曾与苏州三宝为敌,如今他们肯帮周文宾说无为大师不对,那想必无为大师确实是不对吧。众人怀着这种心理一路跟着他们去了衙门。

    县令大人看到他们皱了皱眉头,“又有什么事啊?堂下何人?”

    唐伯虎拱手说道:“大人,我们唐家与周家的恩怨想必大人也都知晓,当年我爷爷以为是周远材偷了他的银子,而周远材以为我爷爷不想让他考状元故意陷害,所以我们两家才结下仇怨,至今已有六十年之久。”

    县令大人捋着胡子点点头,“此时本官确实知晓,不过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为何又闹到公堂上来?”

    周文宾指着无为大师说道:“大人,因为此人就是当年偷了唐宇银子的人,当年他还是个小孩,他娘为了讨饭装成出家人,没有人怀疑出家人和小孩子的话,他们就一起冤枉草民的爷爷害得草民的爷爷含冤受屈。周唐两家的恩怨皆因此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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