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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要致辞了,我们要快点……”罗杰斯半边耳朵仿佛根搁在了斗兽场坐席上似的,阿斯特丽德愣是半点除了喘息声之外的声响都没听见,不过这话一说,她便立觉兴致缺缺,俯身下去,半重不轻地抡了“未婚夫”一巴掌,拽起脚踝边的pantie拉上,随便拿着军服擦拭着汗津津的肩背。坦言之人有烦躁就得发泄出来,阿斯特丽德从小到大一直秉承着这个原则。大概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她就是那种不喜欢天的蓝色,就恨不得根老天爷打一架的人。所以当父母知道她选择上军校时简直是松了一大口气,生怕她少女时代起炮仗样的脾气到了大学会不会真惹出一堆麻烦来,毕竟常青藤里有的是不怕事的热血上头。
她扣上纽襻扣,却是反身抱着手臂靠在更衣柜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微微手脚慌乱的罗杰斯,吊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投下支离阴影,越发显得做贼心虚,也的确如此,她压根不晓得什么时候会不会真有个同僚过来换件坏了袖线的外套,然后看见这么一场活春宫,还是素来懒得参与任何非军事行动的阿斯特丽德·约瑟芬。与半个世纪前一模一样,参谋部里的人又流行起一个赌局。
谁能第一个让她留下来过夜。
“我们要错过了!”罗杰斯系完领带抬头间仍是发觉阿斯特丽德这么似笑非笑地“神游”,颇是令他有点心打鼓,催促道,后者“嘁”了一声,一拢汗透了的白金色鬓发,三两下套好,拧开更衣室门把手,一句话也不想留,大步流星地就朝窜到疏离道上,压低着大檐帽哼着某遗落已久的小调。她本是还期待后头“砰砰砰”的追赶声抄近,可惜并没有,于是阿斯特丽德便想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斗兽场上演着压轴戏——海妖厮杀。阿斯特丽德坐定时,地下水刚好淹没到了安全线,所以注意到她的人还是蛮多的,她照例翘腿,估计不少人酸溜溜地在想为什么没在帝国军队里服役,那里可都是一水儿的裙装。
待通汛阀关紧,第一道闸门升起,防水门闭拢,被拘禁在灌满了海水了的囚笼中的半月湾海龙嗅到了不远处极熟悉的短吻巨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躁动。在观众们看来,即是深色池水下掠过一道幽影,比之另一端堪称地动山摇而来的史前恐鳄却是不足为道。
“糟糕,我的火机忘拿了!”阿斯特丽德叼着烟摸遍了裤兜,郁闷地发觉光顾自驰骋得是把那个订制芝宝给甩到不知哪个旮旯头去了。她下意识往左边更旺些的火苗凑去,一口辛醇气雾涌进喉咙里,她闭着眼睛罔顾了斗兽场咆哮震天的扑击。
在海龙翻腾着怒涛首发钳制住短吻巨鳄前肢时的制胜时刻里,阿斯特丽德两指捏着烟,缕缕白烟袅袅升起。“谢谢。”她说道,左边的黑发军官微微颔首,旋即收回目光,继而专心致志观看比赛。
阿斯特丽德完全靠着椅背,虽然说是军官前排,但也不可能紧贴沙场,吊起的隔离网蒙上一层轻纱半遮半掩着厮杀,她又不是普通大头兵,对这种粗俗无聊的杀戮由衷癫狂。从前她是没时间参加非军事行动,但是她一得空,便是各
酒会上的常客,休假时在家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以她的年龄装扮成在读学生混进狂欢派对还是手到擒来的。只不过战后越活越回去的“刻奇”着实令她觉得不如蹲在整备间拧螺丝。
现在也没有电子终端能消遣消遣,半月湾总部是存了一箱iPhone给内部人员平常通讯用,但内部网全是工作信息,要么是训练使用的皇牌空战,严格到以她身份都撬不开。水花溅散间,阿斯特丽德都快昏昏欲睡了。
好在压轴戏很快以巨鳄胜出而结束,沥干了血水的沙场平台升起,合唱团最后演奏了一遍旧国歌,便宣告独立日庆典结束。阿斯特丽德打了个呵欠,等本宁堡的谢立少将发表完讲话,她就能滚去吃饭了。
所以说晚餐是腌菜配熏蹄髈还是土豆泥和炸肉排?在这么一番冥想里,如雷掌声猛然把她拉回现实。我艹,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