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赵先生您很亲切,所以才敢这么打趣你呀,旁人我们可不会说。”

    她说完,撇了一下小眼神,表示,“我们是没拿你当外人。”

    赵怀雁笑了,她扭头对周小婵说,“我看映兰和凝月才油嘴滑舌呢,一点儿都不像你的丫环。”

    这回换周小婵笑了。

    映兰嘟嘴,不满。

    凝月也冲赵怀雁挤眉弄眼。

    几个姑娘家围在书桌前,一会儿说一会儿笑一会儿是相互打趣,气氛异常的好。

    当周别枝和晋平二人来到门口,还没进门,听到里面几个姑娘的淘气声音,一时真是感慨万千。

    她没立刻进屋,而是站在那里,冲晋平道,“这座阁楼,好久没有如此朝气了吧?”

    晋平道,“是呀,十年多了。”

    周别枝眼眶微微发红,她轻微地侧了一下脸,视线遥望向那道地平线,从地平线上挣扎而起的,是一道彤红的光,那光热烈如火,似岩浆,似血液,更似一个初生的婴儿,倔强地向全世界展露着它的生命力。

    周别枝瞬间就想到了十几年前,她发现周小婵的那个场景,破败的寺庙,斑驳又巍峨的神像,刻在岁月痕迹下的一道道泛着铁绣般的血迹,周小婵躺在一个很大的木鱼里,木鱼遭到了破坏,她的哭声从那木鱼的缝隙里传来,在遥远的暮鼓钟声里,散发着强烈的求生信号。

    等她找到她,抱起她,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那个时候,周别枝就知道,这个女婴,有着超乎常人的求生欲。

    周别枝收回视线,慢慢地顿了顿,道,“晋平,我想把医术全部都传给小婵,我也老了,该退休了。”

    晋平蓦地一愣,抬头看她,可周别枝已经一个跨步,进了屋。

    周小婵看到她,欢快地喊一声娘。

    映兰和凝月都有礼地喊着夫人好。

    赵怀雁也站起身,微笑地冲周别枝喊了一声周姑娘。

    周别枝看一眼赵怀雁一身女装的样子,又看向周小婵,说道,“知道了?”

    周小婵低声,“嗯。”

    周别枝道,“昨天知道的?”

    周小婵又应一声。

    周别枝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娘不是不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也怕你会怪公主,公主是想亲口对你说,她不想与你有嫌隙,亲口说她才能表达她的歉意,所以娘一直装作不知道,你不要怪娘。”

    周小婵道,“我没有怪娘。”

    周别枝道,“真的?”

    周小婵点头,“嗯。”

    周别枝高兴地把她搂到怀里,抱了一下,松开的时候看她的书桌上摆着医书,她又很欣慰,她道,“娘刚刚想了想,决定把毕生医术传给你,由你代娘,去悬壶济世,去周游列国,去过你一直想过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周小婵听着大骇,她道,“娘怎么……”

    周别枝看着她,“娘怎么知道你有这样的理想?”她又揉揉她额头,“因为我是你娘呀。”

    周小婵感动到想哭。

    赵怀雁看着这一对母子,沉默着没吭声,半晌后,她道,“我如果能用太虚空灵指把小婵的萎影症治好,那她就真正的自由了。”

    周别枝问,“你有把握吗?”

    赵怀雁道,“没有。”

    周别枝蹙眉。

    周小婵却很有信心地说,“我相信赵……公主,她一定能治好我的。”

    周别枝看她一眼,没说话。

    赵怀雁道,“我会尽力,结果如何,我真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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