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漫不经心地砸吧了两下嘴巴,她歪头,似笑非笑的打量顾湄:“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以往我与顾浈吵架,你从来都是无条件帮她,现在,为什么要来问我?”

    “莫非是你生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薛瑶眯细了眼,她这动作,像极了薛向陵。

    顾湄本能地心虚了半拍。

    片刻后,她才挺直腰杆——不对,她心虚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顾湄很快否认:“没有,我只是问问。”

    薛瑶轻哼,也没揭穿顾湄:“听我哥说,你的病不是偶然染的,你最好注意一下,说不定,就是你那长姐的功劳。”

    顾湄瞳孔微缩,没有答话。

    薛瑶道:“知道你不喜欢我,既然套完了话,你可以走了。”

    顾湄微微侧头,看向薛瑶。

    薛瑶也不闪不避,她扬头:“干嘛?”

    顾湄长着一双杏眼,看人时,总不免水汪汪的,这或许也是小时候的薛向陵喜欢欺负她的原因之一吧。

    顾湄道:“我没有不喜欢你,是你先不喜欢我。”

    薛瑶撇嘴。

    顾湄垂首,继而道:“你总说我傻,这也罢了,你还老嫌弃我胖。你平日里瞧着最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与我们玩耍,还喜欢恶人先告状,说是我们不喜欢你。”

    顾湄的话讲起来不如何有力道,软绵绵地,可偏偏有股绵里藏针的感觉,薛瑶险些被气歪了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胖了?”薛瑶不服气道,“我从没当你面说过。”

    顾湄心想:你在我死后,当着我尸体时说过。不过这话,自然是不可能与薛瑶说的。

    她道:“你虽没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你人不坏。”当胖橘的时候,顾湄就看出来了,薛瑶心地还是善良的。有几次小十七调皮打翻了薛向陵书房里的东西,薛向陵虎着脸,罚它不许吃饭,都是薛瑶偷偷地匀点吃的给它。

    当然,薛向陵对此事是假装不知,其实完全默许了薛瑶的做法。

    薛瑶道:“我本来就不坏。”

    “行吧,看在你今天开窍了的份上,我再免费送你几句话好了。”

    薛瑶侃侃而谈说:“忠厚老实人的恶毒,像饭里的砂砾,或者出骨鱼片里未净的刺,会给人一种不期待的伤痛。”

    顾湄睁大眼睛,她好奇道:“??出骨鱼片是什么?”

    “一种吃的,这个不重要。”薛瑶摆摆手,“而且,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顾湄:“……”

    她本来对薛瑶为数不多的好感,似乎又在慢慢减少了。

    顾湄又在薛瑶房里坐了一会儿,见薛向陵丝毫没有要来的迹象,便提出了辞别。她觉得薛向陵那多半是个客气话,只有自己傻乎乎当了真。

    谁想,出门的时候,却正好与迎面而来的薛向陵撞了个正着。

    薛向陵才沐浴完,一头散发沾湿了些许,他身上有股很纯粹的皂角香味。

    这个味道,小十七倒是极为熟悉的,因为常常在他怀里翻滚。顾湄此刻与他离得近,乍一闻见,便有些脸红。

    薛向陵低头道:“二姑娘这是要走?”

    “是。”顾湄应道,“母亲还在前厅,不好让她久等。”

    顾湄搬出了南阳郡主来,南阳郡主是贵宾,也是长辈,薛向陵果不其然地点了点头,信口道:“自然不好让郡主久候。”

    “嗯……”顾湄应了一声,她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事情,过了好大一阵子功夫,顾湄才哑着嗓子,低声道,“我听阿瑶说,你昨天为了找猫,潜进了池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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