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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湄发现,无论他的指尖如何冰凉颤抖,他的手永远很稳,掌心的温度好像恒温一样。

    多一分怕烫,少一分嫌凉。

    “喜不喜欢十七这个名字?”薛向陵的嗓音有点沙,他特意在书桌上腾出了一块空地,他一手护着猫崽子,一手手欠地去动了动它半塌下来的耳朵。

    问问题就好好问……

    别,别动我耳朵啊。

    顾湄整个猫身都不太自在,它的小猫脸面红耳赤。

    在薛向陵打算进一步抚摸它下巴的时候,顾湄终于抬起爪子,把他那双修长的手推走了。

    “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叫元宝。”薛向陵用单手撑着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坨奶橙色的小毛团。

    有了上次的败敌经验,顾湄已经识相地学会不和他对视。

    它低头凝视着自己脖颈上的那圈毛。

    “或者,豌豆黄,豆包?”薛向陵一下又想出了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他用手指缓慢地击打桌面,深黑的眼眸仿若看得顾湄无所遁形。

    顾湄实在忍受不住,从桌子上跃了下去。

    结果正好跳到了薛向陵的双腿上。

    少年人的身体长得快,从前是顾湄的时候,她只觉得他身影修长,并不算如何健壮。

    或许是身子缩小了,他的一双腿竟比原先瞧着更长、更有力了。

    顾湄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对,她紧张什么?

    顾湄抬起后爪挠了挠小猫头,仿佛这个动作能消化眼前密不透风的空气。

    薛向陵说:“既然你没其他意见,那便还是叫十七。”

    嗯……随便吧。

    反正,都不好听。

    顾湄自暴自弃地想。

    “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吗?”薛向陵懒散地靠着椅背,他两腿并好,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猫头。

    顾湄不由自主地,看了薛向陵一眼。

    薛向陵对它的表现尚算满意,想到适才的一幕,薛向陵却又眯了眯眼。

    他鼻梁高挺,从稍偏的角度去看,他的侧脸总是会显得太过冷然。

    薛向陵道:“我的猫,倒不用多聪明体贴,听话是最基本的,尤其不要谄媚。”

    他刻意加重了“谄媚”那两个字音,应该是想到了之前顾湄对祁世昭又抓衣袖,又蹭脑袋的行为。

    顾湄趴在他腿上,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行吧,下次趁你不在的时候再去蹭世昭哥衣袖。

    大概是闵靖公府在顾府隔壁的缘故,所以顾湄对祁世昭总有种淡淡的依赖感。

    她常常觉得他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人。

    她相信他,就像相信她爹娘一样。

    爹娘……

    唉,不知道她娘,如今怎么样了。

    顾湄想到赵邦说的“只怕郡主也要去半条命”,心里便会无端生出一种愧疚和凄楚。

    之前患瘟疫的时候,顾湄每天半睡半醒,脑子里全是混混沌沌。

    只是听丫鬟说,她生了很久的病,几次都险些没有熬过去。

    想一想也能知道,她娘为此流了多少泪,费了多少心。

    顾湄的胸口一阵窒闷。

    它翻了个身,四脚朝天,以白花花的肚皮对着薛向陵。

    薛向陵又给它翻了过来。

    顾湄不死心地再次翻身,肚皮朝天,薛向陵依旧把它翻了过来。

    顾湄不乐意了,它闹起小脾气,自己钻到书案底下去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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