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地谋害亲妹妹。
顾伯言带了一身火气回了顾府,南阳郡主已经坐在正堂里等他了。
顾伯言定了好几下神,才将面上的那股怒火渐渐转消一点儿,他眸子里从新恢复成了深不可测的样子。
“顾浈呢?”顾伯言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有顾湄。郡主不如把她们姐妹都叫来,今日,我非要好好问问。”
说着说着,顾伯言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忽地一下涌了上来,他冷笑道:“做爹娘的究竟有哪一处,对不起她了!”
南阳郡主神情颇冷,她生于皇室,原本就是个极有威严的女人,一旦摆起郡主架子来,便是不怒也平白让人胆寒。
南阳郡主的眼瞳乌黑,眉目仿佛仍然是恬淡地,她道:“顾浈由崔姑姑带回府,听说,已自请去了祠堂罚跪。顾湄肩上带伤,今日又受了惊,我放她去休息了。”
“虽说这场恩怨发生在她们姐妹身上,”南阳郡主低头,看向自己指甲上的蔻丹,轻挑起嘴角笑了笑,“但是,大姑娘,恐怕对我积怨更深。”
“别让人去打扰顾湄了,”南阳郡主淡定地看了顾伯言一眼,她手指摩挲着茶杯盖,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话,我这个做母亲的,替她答了。”
南阳郡主越是镇定自若,顾伯言便越是觉得惭愧。
从前,别的同僚后院起火时,他还庆幸过呢。庆幸自己洁身自好,既没什么侧室宠妾,府里也不存在嫡庶之争。
这两年倒好,不知是招了什么神佛上门,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是,他府上是没嫡子庶子,只是两个丫头,也能活活去他半条命。
意识到得先哄好南阳郡主,顾伯言只能放下身段道:“你我十几载的夫妻了。这些年,你待顾浈如何,我难道不清楚吗?”
先说一句软和话,顾伯言才慢慢走上前去,将南阳郡主保养得当的手放进自己掌心里,轻轻揉捏了一下。
顾伯言道:“如今闹成这样,是顾浈不懂事。我没有怪你,或者湄儿的意思。”
“这些年,你为我添了一双儿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伯言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俊郎朗的后生,他的眼珠很圆,顾湄笑起来时,便与其父多相似,都是一样地诚意满满。让人看着,就发不出气来。
南阳郡主的脸上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她轻轻挣开了顾伯言的手,面部纹丝不动:“是。我与你,十几载的夫妻情分,连湄儿都十四了。”
“我是你的妻子,”南阳郡主动也不动地看了顾伯言片刻,她顿了顿,缓缓道,“我也是个母亲。”
顾伯言微怔。
“湄儿患瘟疫的事,没有证据,也过去了。我不与顾浈计较。”南阳郡主神色郑重,她脸色有些沉,“但是这次,荷花池一事,她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两次渡险,是神佛保佑。可不是回回,都能有惊无险。”南阳郡主微微抬眸,她看向顾伯言,“难道非要府上办一次丧事,才能让我们做父母的,真正长了记性吗。”
南阳郡主的语气不紧不慢,她的神情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也让顾伯言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顾伯言的拳头捏了又松开,松了又捏起,他倏地住了嘴。他看向桌上摆好的骨瓷青花,蓦地偏了头去。
顾伯言低声道:“郡主想如何?”
南阳郡主说:“老爷不必为难,我不是让顾浈以死偿命。”
“只是,府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无论是我,还是湄儿,心里都无法踏实。”南阳郡主神情凝重,她一字字道。
顾伯言抿了抿唇,他轻摩挲了一下手上戴着的白玉扳指,漠然道:“我去找顾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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