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稀奇了。
南阳郡主道:“总要学的。”
“湄儿,翻开看看。”南阳郡主合上账本,低声吩咐。
顾湄已经从郑妈妈的神色中判断出,这书里画的多半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又谨慎又期待地翻开了第一页。
那书里画的,赫然……赫然是……
顾湄猛地又将书本合上了!
然而,那两具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的图画,却已经翩翩飘入了顾湄的脑海里。
顾湄一边打着颤,一边咬唇说:“您,您怎么给我看这个。”
“出嫁的女孩儿,都是要习得这些的,”南阳郡主神色如常道,“否则,洞房花烛夜,容易惹出笑话。”
顾湄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她也要和薛向陵如同书上画的那般,浑身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吗……
真是,羞死了。
南阳郡主装作没看做她的脸色,若无其事道:“郑妈妈,你与她讲讲。”
郑妈妈点头:“是。”
南阳郡主已经又把那本书帮顾湄打开了,顾湄努力地低着头,双耳已经听不进去别的。她摸了摸鼻梁,一边拼命地给自己灌水喝,一边抱着膝盖,望向窗外。
还有不到六个月,她和薛向陵就要成亲了。
成亲时,真要这样做吗?
想到当十七时,几次被抱进了薛向陵那孔武有力的胸膛里,顾湄的脸色,便如同血滴一般,红成了个大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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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腊月初八,这也是京城里难得的热闹日子了,晋王续弦,顾家嫁女。顾伯言如今依然做着九门提督的位置,自然有许多同僚来此恭贺。
只是比起官员,那些官员的家眷夫人反而来得不多。
南阳郡主在顾浈成亲前十天,便早早地告了病,明言自己不会出席顾浈的喜宴,就连顾湄,也没有出现在正厅,更不说顶替南阳郡主主持大局了。
那些夫人们,哪里还有不明白顾浈与南阳郡主关系的呢。
真有不愿得罪晋王府的人,也去了晋王府那头赴宴。总之来顾家恭贺顾浈出嫁的女眷,真是寥寥无几。
还有不少眼尖的人发现了,哪怕是做了皇子岳父的顾大人,今日心情似乎也不太佳。许多本来想开几句玩笑的人,不得不收起了自己那副嘴脸,说了几句敬酒的贺词以后,便回到了桌子上,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地,与同袍们开吃了。
顾浈的酒宴,便在这副低气压的架势里,一步步地接近尾声。
而没有出现在正厅的顾湄,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搬了个椅子,她躺在小院里,就着雪水数梅花呢。
这个时候,梅花开得少,满枝丫上可能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朵冒出了尖儿来,一眼瞟过去,便能数个干净。
喜鹊道:“天这么冷,奴婢伺候您回屋子里吧,姑娘。”
顾湄打了个哈欠:“不用,凉快凉快,挺好的。”
前院里满是敲敲打打的锣声,什么事儿也都干不了,还不如在院子里坐着。顾湄的小脚轻轻地在地上晃悠,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时间的力量。
她重生以来两年多了,无论是顾浈还是她,命运都有了巨大改变。顾湄其实还挺好奇,上辈子,在自己死后,顾浈嫁给了谁。
喜鹊道:“那奴婢回去帮您拿件披风,姑娘身子弱,别冻着了。”
顾湄正在想事,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左右顾浈也出嫁了,这顾府对她具有最大的威胁的一个人,今日也彻底离开了,喜鹊再不担心顾湄的安危,便走了。
顾湄看着梅花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