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个人在她额发上方,拿了一枝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轻轻地搔了搔她的脸蛋,顾湄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去看,却差点直接摔下了贵妃椅。

    顾湄心间一颤,又是讶异又是紧张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身上带着一点淡淡的酒味儿,他手里拿着一枝梅花,眼角上挑,瞳孔里露出溪水一般的清浅来:“我来府上喝喜酒,在这儿有什么奇怪吗。”

    “倒是你,”他笑道,“见到未婚夫君,怎么慌成这样。”

    薛向陵笑说:“可是半年不见,想我了?”

    顾湄被他那句“未婚夫君”给闹得心乱如麻,她嗫嚅道:“你可别胡说。”

    “这是我家后院。”顾湄说着说着,终于找到了一点底气,她理直气壮道,“外人不能乱闯的,你快出去。”

    薛向陵眼尾一弯,轻“呵”了一声,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了一步:“我是外人吗?”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明年五月,你就要嫁给我了。”薛向陵双瞳彻底地弯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她,“我怎么还是外人。”

    顾湄咬着牙,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她用脚尖磨了磨雪地,打算等会儿让薛向陵蹭一鼻子的雪。

    这时候,拿了披风的喜鹊却匆匆跑了过来,见薛向陵也在,同样讶异道:“姑爷?”

    “噢!”

    喜鹊刚说完,脑门上被挨了顾湄的一个“响栗”,忙捂着脑袋痛叫了一声。

    薛向陵忍俊不禁道:“连你的丫鬟,也知道我是姑爷。”

    “怎么,湄儿还要与我在外人与内人的事情上,再起争执吗?”

    顾湄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喜鹊一眼,不服气道:“就算我要嫁你,那也是明年的事儿,谁和你是内人了。”

    薛向陵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道:“那倒也是。”

    “不过,我上次把你从荷花池里捞起来,似乎现在,还没听到湄儿,亲口对我说声谢谢。”

    薛向陵道:“不知道此救命之恩,能不能换得,我在贵府的院子里,多待一时片刻呢。”

    他一提到荷花池的事情,顾湄便有口难言了,毕竟他是真的救了她。

    真是沮丧,为什么老是在薛向陵面前一败涂地?顾湄懊恼地想。

    见她默许了,薛向陵悠悠道:“晋王娶妻,排场不小。来日,我们的婚事,也不能小于他。”

    顾湄没有亲眼出去看过,但赵庚和惠妃都是好面子的人,虽然是续弦,想必声势也会很浩大,顾湄能够想象。

    她道:“惹得太过劳民伤财,也没必要。往后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好就是了。”

    薛向陵听她这么说,俊目如星,他语气和缓道:“这倒是。”

    薛向陵的目光扫到了顾湄嘴角的小梨涡处,他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晋王的迎亲队伍里,都有谁吗?”

    顾湄摇头。那些关于顾浈的事,她许久没打听过了。

    薛向陵道:“有祁世昭。”

    顾湄的脚步微顿,想到在荷花池边时,顾浈不经意将祁世昭招了出来,她心里便如秋天的田野一样,只剩下荒芜了。

    “他投奔了晋王,”顾湄不咸不淡地说,“给晋王迎亲,也是理所应当。”

    薛向陵的眼神一下子变深起来,他伸手,悄悄抓住了顾湄葱白的手腕。

    “那个诓你去荷花池边的黛儿,我审过她了。”薛向陵靠近了顾湄一步,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在说,“她是受了祁世昭的指使。”

    “你可知道?”

    顾湄没回答,她看向两人手腕的交握处,不知怎么,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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