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
琢玉等她说完事,这才上前道:“明天华蓥公主摆宴,还特地给您下了帖子,您明日要不要赴宴啊?”
沈嘉鱼听到华蓥的名号,忍不住往梳妆台上的赤金簪上瞧了眼,华蓥当初差点被许给她夫君,她又差点被皇上赐婚给晏星流,按说两人关系这般奇怪,关系本应该很差的,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挺说得来。
而且还有一点,沈嘉鱼这个媳妇晏府长辈已经够不满意了,现在一看华蓥,呵,更不得了!人比人得死,有华蓥做对比,他们才觉出沈嘉鱼简直是难得的贤惠儿媳,瞧她的目光都格外慈爱起来。
沈嘉鱼只想对华蓥说一句,感谢兄弟顶雷。
这么多缘由加起来,两人虽到不了知交好友的地步,但好歹能说得上话。
她想了想:“公主还请了谁?”
琢玉笑:“自然还请了四娘子。”
沈嘉鱼一听这俩名字就知道明天有好戏看了,嘿嘿一乐:“肯定得去啊,给华蓥公主助助声势。”
她第二天一早如约到了,华蓥在江南道上难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见到她自然很是高兴,两人说了会儿话,华蓥邀请的女眷差不多到齐了,晏瑶洲这才姗姗来迟,她一身华彩,硬是把华蓥这个主人的风头都抢了去,她拿腔拿调地给两人见礼,娇笑道:“见过华蓥公主,见过长嫂,我记错了时间,这才来往晚了,还请公主恕罪啊。”
听说这位小姑子在京里的时候就和华蓥不太对付,两人在各方面都喜欢争个高下,如今华蓥既想嫁入晏府,晏瑶洲自然想来抖一抖小姑子的款儿。
华蓥瞟了她一眼:“无妨,坐吧。”
晏瑶洲过来是来找事的,一坐下来就开始挑拨离间,掩嘴笑道:“说来公主也快做我嫂子了,我看见两个嫂子坐在一起,心里竟觉着很有意思。”
沈嘉鱼捧哏:“怎么个有意思法?”
她冲沈嘉鱼眨了眨眼:“长嫂你怕是不知道吧?华蓥公主当初差点做了我的长嫂,不过长兄拒了皇上的亲事,这桩亲事才没成,不过没想到公主现在又指给了我二哥,马上又要当我的嫂嫂,你说这事是不是缘分?”
沈嘉鱼还没说话,华蓥已‘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巧合罢了,哪里有意思了?”她转头吩咐:“怎么还不上菜?没瞧见把晏四娘子嘴闲的都不成了吗?”
沈嘉鱼乐了:“...噗。”
华蓥脸色忽红忽绿,眼见着挑拨不成,又开始挑剔起吃食来,她低头瞧着菜色,啧啧道:“怎么连一道炙羊都没有?炙羊是世家的头道大菜,无炙羊不待客,这岂不是缺礼?”
炙羊就是把刚出生的小羊用人.乳喂养长大,不足月的时候以金鼎烹之,或者以明火烤食。沈家家底算是颇为丰厚了,但在沈嘉鱼看来用人乳喂羊根本不是奢靡,简直是有病,所以当初果断把它从菜单里划掉了。
她说完抬头瞧了眼华蓥,掩嘴‘啊’了声,状极无辜:“我忘了,公主并非出身世家,不知道炙羊也是当然。”她又转向沈嘉鱼:“长嫂你虽出身庶族,可也嫁入我们家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提醒公主一二?让她在人前丢丑可怎生是好?”
沈家有胡人血脉,宗室有鲜卑血统,她这一口气挤兑了两个,晏瑶洲这嘴还真的一如既往的...欠啊。
沈嘉鱼笑呵呵地喝了口酒,就是不接话。华蓥就干脆地多了,直接抄起汤水一把泼到晏瑶洲脸上:“你能吃就吃,不吃就走。”她就算不是出身世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教训个晏瑶洲还不成问题。
晏瑶洲本来叨叨的正欢,冷不丁被浇了一头的汤水,脂粉全糊在了脸上,油腻腻的鲜汤往下滴,人霎时蒙住了。沈嘉鱼自问也不是好脾气,但瞧见华蓥公主这样也被惊住了,只有甘拜下风四个字表达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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