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刑天鲤,刑天鲤……你去死,去死啊!”

    ‘呼’的一声,遍体溜光的刑天青书紧闭着眼睛,眼皮下眼珠子‘咕噜噜’的胡乱滚动着,宛如疯魔一般从卧房中冲了出来,势不可挡的撞开了三五个拦路的丫鬟,从三楼一头跳了下来,‘吧唧’一声平拍在了地上。

    他双眼紧闭,嘴角流着白沫子,嘴里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各种胡话,身体一抽一抽的,宛如扒了皮又被通了电的蛤蟆一样,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跳动。

    他的面皮上,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凸起,延伸到了全身。

    他全身就好像被一张黑色的大网覆盖,这些黑色血管蠕动着,抽搐着,就好像一根根黑色蚯蚓在他的皮肤下疯狂蠕动,那场面,端的是吓人。

    一群花枝招展的丫鬟一个个吓得嘶声尖叫,就听‘噗嗤’声中,光溜溜的刑天青书屎尿齐下,一股熏人欲吐的恶臭扩散开来,一群大夫齐齐咧嘴,用力摇头:“药石无功,啧啧。府上可有备好寿材么?以平波伯的爵位,身份,不用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木,似乎是有点不妥的。”

    “咳,老夫认识碣石郡最大的棺材商人,他们家中,正好备了几口极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传来,刑天青书名义上的老母亲张氏宛如疯魔一样,披散着头发,钗环散乱的从楼上飞奔而来,双眼发直的直扑刑天青书:“我的儿啊,你可万万不能出事啊……呜呜,你若是死了,这刑天氏偌大的家当……难不成要让那些旁支的贱种夺了去?”

    一名老大夫就咳嗽了一声:“老夫人,凭良心说话,人家毕竟是姓刑天的。”

    一群老大夫都斜眼看着疯魔的张氏。

    都是知根知底的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你张氏的那点稀烂事情啊?

    正经的平波伯刑天通明在黑婆罗洲为国战殁,他可是有一个妾室,留了一个亲生儿子的。你张氏无出,按理就应该让那妾生子继承平波伯的爵位,继承平远堂刑天氏的家当。

    可你张氏做了什么呢?

    啧啧,那妾室死得无声无息,那妾生子究竟是死是活都没人知晓。

    好吧,那妾生子消失了,按照大家族的规矩,就从其他某一房,选一个血缘最近的族人挑起平远堂的担子罢?

    结果可好,你张氏,居然从自己娘家弄了个娘家侄儿过来,过继在了自己膝下,娘家侄儿成了自己的儿子,堂而皇之的侵占了平远堂的家当——这等行为,居然还得到了朝堂的默许,甚至是大力协助!

    简直是……

    一名老大夫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淡然道:“老夫人,准备寿材罢。平波伯这等模样,是没救的了。赶紧弄口上好的寿材,老夫这里,还有祖传的秘方,可以让尸骸百年不烂的,只是一副药成本就要万两白银,您可要订制一副?”

    老大夫们虽然碍于颐和郡主的权势,被强行请了过来,但是他们对于刑天青书,并无好感。

    他们徒子徒孙众多,他们的消息得有多灵通啊!

    他们当然知道,这几年,在江东行省,还有其他诸多行省泛滥的极乐香,刑天青书就是最大的源头。他们是大夫,他们对于一切新奇的‘药剂’都充满了强烈的探索欲,他们曾经诊断过数以千计极乐香上瘾的百姓。

    极乐香,有大害。

    这是他们经过多次会诊,得到的最终结论。

    奈何,极乐香的泛滥背后,有颐和郡主做靠山,有各级官府做担保,他们一群大夫,就算有点人脉、关系,也拿这些人没办法。

    是以,见到刑天青书这般模样,哪怕是医者父母心呢,这些老大夫也免不得冷言冷语,不是很讲究的狠狠在话语中捅了几刀。

    张氏还没飞扑到刑天青书身上,就被他身上的恶臭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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