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点没翻了个跟头。

    她捂着鼻子,急忙闪避,‘嗷嗷’干嚎了几声,猛不丁听到一群大夫的风言风语,她顿时勃然大怒。满头长发散乱,张氏宛如皮球一样原地蹦了起来,指着一群老大夫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

    毕竟是刑天通明明媒正娶的大房妇人,张氏的娘家也是南浔镇的殷实世家,她固然品性恶劣,这市井中的骂人话语,还是略有点匮乏。

    她翻来覆去,就是‘杀千刀’的,‘不得好死’之类的,冲着一群老大夫疯狂的喷着口水,但是杀伤力几乎等于零。

    刑天青书突然又尖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罪,我认罪!”

    “宋老汉,你家孙女是本伯弄杀的……本伯也没想到,她身子骨这么嫩,这么不禁用啊!”

    “王老头子,你家孙媳妇是自己上吊死的……本伯只是把她拉上马车,和她春风一度,本伯还给了钱呢,足足二两纹银……她自己要死,本伯能有什么办法?”

    “赵老东西,你家孙儿,没错,是本伯亲自动手,给他净的身……是本伯通过内务府的关系,把他送进了焚天城禁宫做了太监……谁让他居然敢在诗会上压过本伯的风头?本伯不要脸的么?”

    “那么多大族千金小姐在场,他的诗词,怎敢比本伯找了枪手写的诗词更好?”

    “李秀才,咱们可是货款两清了……本伯保举你去平海县衙做官,你把你新婚的媳妇儿自己灌药灌倒了,送到了本伯的床上,这是你心甘情愿的买卖……她自己跳井死了,你再娶一个就是。”

    刑天青书浑身绷紧,疯狂抽搐,嘴里疯狂冒着白沫子,疯疯癫癫的,将他这些年做过的腌臜事情,悉数说了出来。

    他每说一句腌臜事,身体就疯狂的抽搐一下,嘴里不断哭喊求饶,就好似有无形的人正在对他施加残酷的刑罚,不断的喊着‘不要打了,鞭子疼’、‘烙铁拿远点,求您了’、‘油锅,油锅,我不要下油锅’之类的话。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大太阳的,听得刑天青书这般哭喊尖叫,张氏也好,一群丫鬟家丁也好,十几名老大夫,还有他们身边的徒子徒孙也罢,一个个只觉脖颈上寒毛直竖,莫名就觉得身边阴风阵阵,好似有某种无形的存在,正拎着各色刑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咳!”一名老大夫摇头叹息:“生平不做恶事,不怕夜间敲门。平波伯这般模样,哎!”

    一群老大夫目光闪烁,相互使着眼色。

    刑天青书的‘口供’,简直是丧心病狂,完全是丧尽天良。他的年龄也不甚大,也就是二十啷当岁的模样,就怎能坏到如此程度,作出这么多歹毒事情?

    张氏急得疯魔了。

    她看着这些老大夫,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诸位老先生,青书他是被梦魇了,对,他是被鬼上身了。这些事情,万万没有,万万没有。我刑天氏,乃是积德余庆之家,青书乃是当今朝廷册封的平波伯,他万万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

    张氏正在结结巴巴的解释,那厢里,刑天青书突然睁开眼睛。

    他双眼尽成黑色,偏偏漆黑的眼珠上,又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极细的青红色血线,他身躯痉挛,猛地站起身来,疯狂的朝着空气挥动拳头。

    “打死你,打死你,该死的马书生,仗着会读书,就了不起么?”

    “娘亲不过是看你生了一张好面皮,有一副好身段,伯爷我孝敬娘亲,将你灌了好药,送给娘亲宠爱了三晚上,你居然要去告官?”

    “哈哈,堂下何人,状告本伯爷啊?”

    “嘿嘿,马书生嘿,娘亲用得你,你这般俊俏白嫩,伯爷我就用不得么?”

    “伯爷用了你,还将你劈成八块,丢进浔河喂鱼,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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