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河间府。我要等二月里母亲生日前夕才回去。”说完他站起来,握紧拳看着她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把我们俩的事告诉别人的。你以后到京师来了,记得来找我。回头等我有空,我就会来看你,我一定会来的。”

    谢琬听到他如斯郑重的样子,不由好笑。

    什么叫他们俩的事?若是让人听见,难免让人生出大误会来。有心提醒他两句,一看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又忍住了。他外表看着精明,实则内心简单,与姑娘们相处之时毫无狎昵,说这话自然也是无心,也就不纠结了,点了点头,当是应了,目送他出去。

    谢琬在房里一连躺了有三四日,才下床出门。

    而此时年已经过完了,府里也渐渐恢复了往日平静。魏暹造访带来的小涟漪,也渐渐平复下来。

    谢琬把魏暹画的那副松岗图挂在抱厦书房里,很是醒目的位置。她永远会记得当初是谁在松岗上救的她,安抚的她,每当想起这个,她的心里就有无限温暖。

    积雪一消,春天就来了。

    二月里朝廷决议扩大京师外围林地的旨意终于下发,大面积农田列入了规划范围。原地的一些居民被迁往京师或者保定两地安居。漕运上则开始新一波运送高峰,运河沿线一带许多人都去码头当了河工,“漕运”和“漕帮”这样的字眼也越来越多地在人们口里出现。

    等到振远镖局在清河县内终于也开了家分局的时候,已经到了罗衣绣裳闲扑蝶的时节。

    三个月里谢琬收到了赵贞从京师来的两封信。

    信上说谢荣进了翰林院后,以低调谦逊的姿态很快博得了同僚及上峰的好感,入职这近一年来,在士子文人之间名声渐起,因此不但结识了六部三寺一些新晋的官员,下面的一些属官,对他印象也很是不错。

    赵贞还在信里提到一件事,广恩伯府的曾密最近又升任了五城兵马司里的南城正指挥使,广恩伯府近来又重新开始在勋贵圈中风光地走动。上个月曾密夫妇还受邀参加了老靖江王妃的寿宴。因为赵贞深知谢任两家的交情,所以顺带提了提。

    靖江王是皇上的亲哥哥陈王的长子。陈王已经过世。靖江王殷莘应是于两年前继承了王位。因为如今朝廷有令,郡王级以下即取消封地。所以殷莘并不曾远赴京外。

    印象中殷莘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王孙公子,甚喜欢这些宴会,成日花天酒地流连花街柳巷。

    而殷莘的小姨妹,则嫁给了东宫郑侧妃娘家的二弟郑锺为妻。

    谢琬并不在乎任家如何,她看完信便将之丢进了香炉。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与她关系也不大。

    她叫来罗矩:“要尽快想办法跟漕帮的人联系。明年铺子必须开张。必要的话,直接去找他们也成。”

    罗矩想了下,说道:“直接去找,未必能成。漕帮的人对民间商户手段极黑。如果没有熟人搭帮,兴许咱们一船米的盈利就被他们砍去大半。”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谢琬拿笔杆子一下下敲着桌面,“等机会我已经等了有半年,再等下去就失了先机。也别谈什么赚钱了!”

    罗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谢琬想了想,说道:“如今许多人在漕运码头帮工,你父亲成日里在铺子里见的人多,让他留意着有没有漕帮的人出没,或者看有没有跟漕帮搭得上话的人,有的话留点儿心。”

    罗矩答应着退下了。

    这里谢琬沉思了片刻。提笔又给赵贞去了封信,请他帮忙请个老练些的帐房。

    赵贞在京师接到信后关在屋里半日都没出来。

    赵夫人道:“就是请个帐房,你这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赵贞却叹道:“倘若真的是寻常的帐房,她又哪里需要我帮忙?三姑娘胸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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