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壑。做事不能以常人度之。如今她年岁渐长,碍于身份,许多事都不能亲自出面了。我猜她要找的这帐房,多半是能替她出面办事的人。说是师爷,只怕是要当幕府来找。”

    赵夫人惊道:“她一个姑娘家。也要找幕府?”

    赵贞苦笑:“你到如今还拿这样的心思看她,也就难怪常人说头发长见识短了。你以为她花这么大力气推我进户部是为什么?她是在为她们二房铺路。我在她的棋局里,不过是个士卒罢了。她让我替她物色幕府,也是带着几分试探我了解她几分深浅的意思。”

    赵夫人半日无语,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闺阁女子,就是再有能耐又能能耐到哪里去?她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是诚心替她物色,还是装糊涂随便寻一个?”

    “自然是要诚心物色。”赵贞叹息着把信放下来,“都到这份上了,她若顺利,于我也不是全无好处。”

    赵夫人默然点头,微叹了一气。

    谢琬很快收到赵贞回信,里头是几份履历,大多是赵贞相识多年的故人,还有两个是他曾经外任时的师爷。

    谢琬从中选了一名叫做程渊的落魄举子,他是两位师爷中的其中一个,祖籍绍兴,原先跟随赵贞在肇庆呆过三年,换了上司之后,被上司以别的名目踢走,换上了自己人。从此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差事,如今赋闲在家。

    赵贞说,程渊会直接从绍兴到达清河。

    谢琬算了算日子,等程渊过来怎么也得一个月后,而这边罗升则已经有了些眉目,她必须在他到来之前先把漕运的事跟进。

    罗升近日在铺子周边留意到了一个叫做常五的人,此人是本县西郊西岭村人,家中穷苦,原先一直给人伐木,年初经熟人介绍去了沧州码头当纤夫,没几个月倒成了纤夫队里的头儿了。

    因为手头有了些闲钱,一到休沐便会上县里酒馆来喝两盅,因李子胡同正靠近西城门,所以绸缎铺子对面的小酒馆就成了他常驻地。

    “此人颇有些凶悍,小的跟他接触过两回,看得出都是那种莽撞无知的人。姑娘可斟酌着能用不能用,若是不能,小的再瞄别的人便是。”

    罗升站在二楼窗口内,指着斜对面李记酒馆内屈腿坐着的一人,不消罗升说谢琬也看得出来此人凶猛,四月天里,他光身穿件马甲,还敞着怀,胸前一大丛汗毛,脸上也是把大络腮胡子,让人一看就想别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