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帮个忙,改一改供词,那奴才居然答应了。”柳成和挠了挠下巴,“除了会妖术也没别的能解释。”

    脑海里划过一个东西,李景允抿唇,若有所思。不过只片刻,他就又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担心您呗,一听说您出事了,小脸都白得跟纸似的。”柳成和啧啧摇头,“先前瞧着还觉得她颇为冷淡,到底是患难见真情啊。”

    李景允一听,眉梢轻挑,眼波明亮。

    他也不想高兴得太明显,就只板着脸道:“毕竟是爷纳的人,心自然是贴着爷的。”

    这话里的得意劲儿是藏也藏不住,若是身后有个尾巴,怕是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柳成和嫌弃地打了个寒战,搓着自己的胳膊道:“三爷,咱们都是风月场里打滚的人,能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冷淡地看他一眼,他摇头:“没养过狗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柳成和:“……”

    关养狗什么事?

    “爷这儿还有点忙,你去接徐长逸,顺便将徐老爷子送回府。”李景允推了他一把,“这两日没事就别到处乱晃,收着点风头。”

    “哎……”柳成和想抗议,结果三爷直接不理他了,转头半躬下身子,朝着落在后头的殷花月拍了拍手:“过来。”

    迷茫的小狗子乖顺地追到了他的身边,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又无辜。

    他轻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不要脸一回:“脱身是脱身了,但这案子没结,又立了个新的,你现在回去夫人身边,若是追查起来,少不得要连累夫人。”

    花月一愣,眉头皱得死紧:“那妾身暂时搬离将军府,等案子结了再回来?”

    “也不必。”他摸着下巴深思熟虑地道,“就且在东院住着,若有变数,也好知会一声。”

    想想很是有道理,她垂眼,闷声道:“多谢公子。”

    食指抵住她的脑门,他叹息着安慰:“无妨,你也别往心里去。”

    花月不知道他是自首来给人顶罪的,只当是她把红封放错了地方,导致他差点被定罪,心里哪里安定得下来,面上是端着仪态,可眼眶却是微微发红。

    这下他倒是当真有些过意不去了:“哎,这不是没事了么?”

    “妾身也没说有事。”她倔强地抿着唇,“能平安归府就好。”

    李景允哭笑不得:“你眼睛怎么红了?”

    “风吹的。”

    “那鼻尖呢?”

    “冷的。”

    她有些恼羞成怒,抬眼瞪着他道:“公子在意这些做什么。”

    轻笑出声,李景允目光扫过她的脸,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呢喃道:“我当你是心疼我呢。”

    微微一滞,花月狼狈地别开头:“公子好端端的,哪用得着下人心疼。”

    遗憾地叹了口气,李景允还想再调侃她,却见前头的府衙大门敞开,有几个人疾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一身星辰长袍,手握乾坤罗盘,眼神冷冽非常。他步子极大,一眨眼就走到了他跟前,堪堪与他平视。

    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李景允回视他,刚想开口,就见这人突然伸出手,朝他身后一拉。

    浅青的裙摆扬起,宽大的衣袖跟着翻飞,花月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朝前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