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营,已经算是给韩家薄面。”
韩天永不甘地端起茶,与他相敬,然后一同饮下。
寿宴正式开始的时候,花月随着明淑在南边的小院用膳,明淑抿了两口酒之后,话就多了起来。
“长逸跟我提起你的时候,说三爷宠你宠得厉害。”她拉着花月的手,满眼璀璨地问,“他都怎么宠你的?”
花月有些尴尬,低声道:“还能怎么宠,就给银子花。”
眼里露出艳羡的光,明淑啧啧两声,又抿了半杯酒下去。
“徐公子对你不好吗?”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花月也问了她。
明淑满意地笑道:“他……也好。”
她们是三个人坐的一张长案,花月坐在中间,还没来得及顺着夸赞徐长逸两句,就听得另一边坐着的人开口道:“好在哪儿?”
讶异地转头,花月看见个穿着红底黑边对襟长裙的少妇,眉锋似刃,唇色深红。
她越过她看向明淑,没好气地道:“一个多月没同房了还能叫好,改明儿他休了你你都得给他送一块‘恩同再造’的匾额挂徐家祠堂里。”
花月被她这爽辣的话语给震惊了,一时都忘记收回目光。
少妇朝她看过来,抿了抿红唇:“我是柳家的正妻,与明淑也算相熟,你别误会。”
柳家……柳成和的夫人?花月颔首同她见礼,心想这脾气倒是挺有意思。
明淑有些醉了,也不还嘴,只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她叫朝凤,说话向来不给人留情面,你可别被她逮着了。”
朝凤很是嫌弃地看着她这模样,挥手让丫鬟过来扶她下去休息。
花月想搭把手,可她却把她拉住了:“让她自己去歇会儿就好。”
“朝凤夫人与明淑夫人认识很久了?”花月忍不住问了一句。
朝凤摆手:“你直接喊闺名便是,加个夫人听着也累人。”
顿了顿,又道:“我与她也算手帕交,那人打小与徐长逸一起长大的,徐长逸五岁就说要娶她,到后来,却是活生生拖到了她双十年华,成了半个老姑娘,才不情不愿地抬进门去。”
花月愕然。
不管是大魏还是大梁,姑娘家一般十六就出嫁了,十九还没婆家便要遭人闲话,双十年华才过门,明淑是受过多大的委屈?
“她……”左右看了看,花月压低了嗓门问,“她为什么不干脆另寻夫家?”
朝凤一顿,看着她的眼神里霎时添上了一抹欣赏,不过很快就被对明淑的恨铁不成钢之意给压了下去:“她是个死心眼,人家五岁给她一块花生酥,她能记上十五年,那时候徐家还没发达呢,都赶不上她的家世。后来人家飞黄腾达,也没见多感谢她。”
花月听得唏嘘,轻轻摇头。
朝凤拉了她的手道:“我看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有些话我就给你直说了,他们这一堆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你趁着年轻给三爷生个孩子下来,然后锦衣玉食地过日子便是,至于什么情啊爱的,不要去想。”
本来也没想。
花月垂眼,余光瞥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院子门口。
奴仆来去匆匆,到处都是人,其中就算多了几个,也不会有人发现。
收回目光,她笑着应朝凤:“我明白的。”
朝凤欣慰地点头,还待再说,却听见外头不知何处传来“啪”地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奴婢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半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