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气,花月不笑了,她劈手指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毫不留情地道:“看见了,刚从这儿翻过去,你们两边包夹着追,步子快点,一定能把人逮住。”
下人感激地朝她行礼,立马包抄过去抓人。
深藏身与名的殷掌事优雅地理了理裙摆,将脸上笑出来的潮红慢慢压回去,然后掐着时辰回花厅。
李景允跟人说完话一转头,就看见一颗熟悉的脑袋埋在走廊的柱子后头。
他微哂,抬步走过去,弹了弹她的脑门:“不是让你去花厅,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额上一痛,花月退后半步,恭敬地屈膝:“回禀公子,奴婢来寻明淑夫人的。”
“明淑?”李景允想了片刻,恍然,“长逸的正妻,你找她做什么?”
“回公子,这庭院里就她与奴婢能说上两句话。”
眼神微动,他不悦地抿唇:“有人找你麻烦?”
“回公子,没有。”她轻轻摇头,“有公子庇佑,谁也不会把奴婢如何。”
不耐地摆手,李景允道:“你说个话能不能别这么费劲,回公子什么啊回公子,你先前怎么跟爷尥蹶子的,都不记得了?”
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二,花月温软地笑道:“回禀公子,那样太过放肆,自然是要改的。”
无奈地垮了肩,他泄气似的道:“爷不怪罪你,你也别给爷端着这姿态,咱们就照着先前观山上那模样来,成不成?”
花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景允将她拉去一旁无人的角落,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爷宠着你,你就别戳爷心窝子,等今日这宴席结束,爷给你买京安堂的点心吃,可好?”
外头人声鼎沸,这一隅倒是分外安静,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就跳在他的怀里。
李景允心软了,捏着她的手背啄了一口,轻笑道:“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
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花月索性沉默,任由他半抱着。
不得不说,三爷哄人还是有一套的,甭管说过多少混账话,只要低下身段轻言慢语两句,寻常姑娘,哪个不得立马就着他的怀抱哭一场委屈?
花月也想学学寻常姑娘,可这回她哭不出来,掐大腿也没用。
幸好,外头很快有人来找他了:“三公子?三公子您在哪儿?”
李景允松了手,低咒了一声,然后道:“你去寻明淑吧,跟她在一起爷也安心些。”
“是。”花月应下,目送他绕过石壁走出去。
还没到用膳的时辰,各处都在喝茶,光西边一个院子就要两壶茶,送茶的奴仆忙得脚不沾地,好几个银壶堆在庭院门口,两个丫鬟不停歇地沏着新茶往里灌。
花月经过这儿,笑着问:“你们可看见明淑夫人了?”
两个丫鬟头也不抬地道:“没看见。”
了然地点头,花月继续往前找,袖袍拂过敞着的银壶,带起一缕微风。
送茶的奴才跑过来,抱起刚灌满的茶壶,急匆匆地往西院去了。
韩天永正在西院与太子麾下的门客司徒风议事,两人立场不同,但有些交情,故而还能坐着喝口茶。
“薛吉没了,禁卫统领总是要提拔个人的。”韩天永道,“还有谁比在下更合适?”
司徒风听得直笑:“天永啊,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禁卫统领这种差事,殿下岂会给你韩家人。”
“我与韩霜又不是一路人。”
“可您二位都姓韩,都受着长公主的年礼呢。”司徒风替他斟茶,笑着摇头,“别想了,眼下太子殿下与长公主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太子没将你赶出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