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好果子吃。”

    心口上的弦微微一动,花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何意?

    面前这人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泛着浅淡的光,像是已经给出去一串糖葫芦的小孩儿,在殷切地等着对面小孩儿的回应。

    花月有些始料不及,眼睫颤了颤,手下意识地背去身后,嘴唇紧抿。

    先前她也想过,若是他肯对她坦白,她也不妨与他交心。可那时候他没应,只随口糊弄着她。眼下倒是不糊弄了,但……

    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一时兴起。

    别开眼,花月拿起旁边的帕子,绕到他身后道:“水要凉了。”

    李景允沉默了,后脑勺对着她,脖颈僵硬。

    骄横霸道的公子爷,好不容易主动给人一个台阶下,却碰上她这么不识好歹的,花月都替他生自个儿的气,心想要是他等会再发火,那她不还嘴就是了。

    然而,片刻之后,李景允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略微失望地道:“爷真是白疼你了。”

    身子僵了僵,花月莫名有点无措。

    手里的帕子被他抽了去,李景允摆了摆手:“去歇着,爷自己来。”

    “是。”

    折腾这么一圈,最后也没让她搓背,花月离开主屋站去走廊上吹了会儿风,眼里满是茫然。

    李景允想知道什么呢?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翻卷的水汽从窗台飘出去,朦朦胧胧地绕上了庭里的石榴花枝,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石榴花苞在夜风里打了个颤儿,半开不开。

    第二日。

    花月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院,从库房里拿了不少摆件出来擦拭摆放。她一忙,便只有八斗能去叫公子起床。

    于是八斗不负众望地被砸得额头上隆起一个包。

    “殷姨娘。”八斗很委屈,“公子为什么老砸咱们不砸您呢?”

    花月正擦着手里的白玉观音,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他谁都砸,但我躲得快。”

    李三公子哪儿都好,就这起床气实在吓人,花月拿了两块酥饼安抚了八斗,然后放下观音走去主屋。

    这位爷昨儿晚上没睡好,眼下坐在床边,满脸都是怨气,旁边的奴仆瑟瑟发抖,放下水盆就跑,他兀自耷拉着眉眼,一动不动地撑着床沿。

    微微一笑,花月拧了帕子,过去给他擦脸。

    “烦人。”他眉头直皱。

    仔细将他的脸擦干净,花月温软地道:“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浑身戾气不散,李景允冷声道:“少吃一顿午膳又不会死人。”

    “可是今日——”她扭头看了看外面,轻笑,“今日五皇子要过府,指不定待会儿就来人传话了,公子总不好这副模样见客。”

    混沌的脑海里陡然插进来十分刺耳的三个字,李景允瞳孔有了焦距。他转头看向身边这人,嗓子沙哑低沉:“他来,你很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堂堂五皇子,往东院这么一放,那就是个活的观音菩萨,能吓退不少妖魔鬼怪,保住一方平安。

    想起自个儿方才擦的那个白胖的观音,又想起周和珉鼓起腮帮子时的模样,花月莞尔,眼眸都弯成了月牙。

    高兴得真是太明显了。

    李景允转头就要倒回去继续睡。

    “哎。”花月连忙拉住他,“公子,午膳有您爱吃的粉蒸肉。”

    恹恹地斜眼,他道:“不想吃。”

    “那,还有奴婢亲自炖的鸽子汤呢。”她低下头来,跟哄小孩似的软声道,“没放山药,用枸杞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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