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什么都告诉你。”

    苏妙一愣,当即不服地叉腰:“我怎么了?”

    “姑娘家,为何要管这些事?”

    “你以为我想管呐?”她气得鼓起脸,“还不是担心你。”

    定定地看着她,沈知落突然轻笑:“所以,你表哥都同你说了什么?”

    “……”被套话了。

    苏妙瞪他一眼,又觉得无奈,耷拉了脑袋道:“能说什么呀,就说最近风声紧,让我看着你些,免得你想不开,动了不该动的人。”

    沈知落不以为然:“多谢他关心,但用不着,大司命只做祭祀之事,其余的与在下无关。与其操心我,还不如想想他那禁宫散令好不好当。”

    “那有什么不好当的。”苏妙嘀咕,“挺好的差事。”

    李家的大小姐入宫为良妃,虽无子嗣,也颇得圣眷,有她帮衬,李守天才将这差事顺当拿下。放在别的人家,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荣光,怎么被他这一说,像什么刀山火海。

    ——的确也是刀山火海。

    花月在东院里清点李景允要带走的东西,面色凝重得像一块青石板。

    宫里势力复杂,长公主与太子正是争势的当口,中宫皇后和北宫皇贵妃自然也是水火不容,余下妃嫔都在这两宫的鼻息下过日子,就算是良妃,恐怕也照拂不到李景允,甚至还会将他也卷进争斗中去。

    今日霜降来同她说,夫人已经连续几日做噩梦,梦呓的都是什么皇贵妃饶命,想来也是颇为担心。可偏生三公子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一定要去赴任。

    花月很愁,连带着看向李景允的眼神都充满哀怨。

    李景允正躺在榻上看书,察觉到她的目光,书皮一挪,露出半只眼睛来瞧她,瞧了片刻,他哼笑一声放下书,朝她勾手:“过来。”

    花月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身边的书。

    嗯,还真是兵法。

    “昨儿不是刚哄好,你这怎么又担忧上了?”他好笑地抚了抚她的脸蛋,“这可不像先前那雷厉风行的殷掌事。”

    嘴角一撇,她抿唇道:“妾身倒是无妨,可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的,妾身看着难受。”

    “那也没办法。”李景允不甚在意地把玩着她头上的珠钗,“男儿建功立业,哪有不离家的。先前二哥远赴边关,她也是这模样,过段时日就好了。”

    李家有三个孩子,长姐进宫,二哥出征,剩他这个幺子最得夫人疼爱,却也最让夫人伤心。

    花月想了想,问:“二公子为何没有子嗣?”

    提起这茬,李景允坐起了身子,分外痛心地道:“戍守边关是带不得女眷的,府里原本有个二嫂,可一直也怀不上身子,二哥怜她年纪轻轻要守活寡,于心不忍,便一封休书送她回家了。”

    花月很意外:“怀身子,不是同房之后便能怀上么,怎的还有怀不上的?”

    李景允跟看傻子似的望着她:“谁教你的?”

    “国……教书先生。”差点说漏嘴,花月连忙改口,心虚地垂眼,“小时候我问过教书先生,小孩子都是哪里来的。”

    这是每个小孩儿都会问的问题,一般人家都会答是观音送的,或者炭灰堆儿里捡的。

    结果李景允听她继续道:“教书先生回答说,是夫妻同房,行周公之礼,然后便能怀上肚子,生出小孩儿来。”

    还真是个诲人不倦的教书先生啊。他感叹。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划过去,李景允一顿,突然想起沈知落说的什么七岁画的画十岁写的字,心里陡然生出个不好的想法。

    “你的教书先生。”他眯眼,“也教你写字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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