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愿的,赶鸭子上架,让我捡了便宜。这婚事我要是再来精挑细选,那就没意思了。”

    花月若有所思地看向收着自己嫁衣的那个嵌宝柜。

    “哎,我这跟你那是两回事。”意识到她在想什么苏妙连忙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认真地道,“我表哥娶你那可是真心真意,小嫂子也不是……嗯,也不是那么不愿意嫁,吧?”

    说到后头,苏妙自己都心虚,狐眸直眨。

    花月想了想,朝她点头:“嗯,我自愿的。”

    她这个身份做将军府的儿媳,便是要当出头鸟,少不得被人究查,也许哪天暴露了身份也不一定。所以她给庄氏行礼的时候,霜降急得差点把地板跺穿。

    花月后来安抚她,说这是不得已,也说反正三公子要进宫了,满足人家一个愿望,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但是她很明白,那礼行下去,就是她自己愿意。

    苏妙看着面前这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嘴巴张得老大。

    她认识殷掌事也算有些年头了,印象里的这个人圆滑懂事又温顺,几乎从来不会犯错,把将军府内外管得是井井有条,但是这么久了,她也鲜少在殷掌事身上看见什么女儿家的柔情。

    甚至潜意识里,她没把这个人当姑娘家。

    然而眼前,殷花月眼眸低垂,捏着小样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想起了谁似的,勾唇一笑。

    这笑得可太甜了,像将整个京安堂的蜜饯熬化在了里头。

    苏妙看得心尖都颤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妙。

    自己那神机妙算的表哥,好像少算了一样东西。

    “表小姐可还有什么东西要置办?”花月面色恢复了平静,低声问她。

    眼珠子转了转,苏妙笑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上街去看看?”

    “好。”花月点头,二话不说就去拿了银票随她出门。

    苏妙明白了,她的小嫂子并不是有多爱洒扫,她就是怕自己闲下来,怕自己想起什么,所以拼命地在给自己找事做。

    这人先前陪她上街,没一会儿就要打道回府的,可今日逛得她腰酸背痛了,花月都还指着前头问:“那家绸缎庄看过了没有?”

    苏妙揉着腿苦兮兮地想,表哥造的孽,为什么遭殃的人是她?

    “看吧。”她叹气。

    绸缎庄的掌柜似乎是有喜事,给她们拿绸缎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还不惜多给她们量半尺料子。

    “您是家里添丁了不成?”花月笑问。

    那掌柜的摆手便道:“我这个年纪,哪儿还能添丁,只是我那不肖子有出息了,入了科考场,至今还未遣返。”

    大梁的科举,因为当今陛下的一些顾忌,所以在京赴考之人都吃住在考场,落榜之人会被遣返,一榜一榜地遣,越晚归的越好,直到三甲殿试问状元。

    算算日子,如今已经是殿试之日了。

    苏妙惊叹地拍手:“这可厉害了,掌柜的也不消开这铺子了,跟着儿子享福去啊。”

    “哪里哪里,他也就是运气好。”掌柜的谦虚着,脸上却是遮也遮不住的骄傲。

    花月挑好料子,终于与她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揉着自己的小腿,苏妙眨巴着眼道:“要是我表哥没听将军的话,选择去科考该有多好,另择官职,还能在府里住。”

    花月浅笑:“木已成舟,再论也无用。”

    她抱过刚买的绸缎,抚着上头的纹路,又开始想要给夫人做件什么衣裳。

    苏妙看了一眼她的手,微微皱眉:“小嫂子你休息两日吧,瞧瞧这上头的小口子,表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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