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得把八斗挂在后门当腊肉不可。”
“这与八斗有什么关系。”花月轻笑摇头,没往心里去。
等李景允回来,她这手上的皮都怕是已经换了两层,哪里还有什么口子。
苏妙回了府,花月的事情就又多了一些,每天做一盅乌鸡汤送去主院、清算府里的账目、收拾两个不听话的下人、再添一添嫁妆的礼单。
这样的日子很充实,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妙看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些担忧。
花月知道苏妙在担心什么,她觉得自己没有要借忙碌来逃避什么的意思,也没有很想念李景允。
几日恩爱罢了。
不屑地摇摇头,她低眸继续看账本。
天近黄昏,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晚霞在天边晕染开,东院突然就空旷了起来。
花月站在主屋里,僵硬地瞪着博古架上那一双锦靴。
她昨晚梦见这双靴子从架子上跳下来,变成了一个人,那人生得讨厌,眉眼讨厌,身子讨厌,浑身的痞气也让人讨厌,墨色的瞳子朝她看下来,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揶揄。
她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
可是醒来之后,屋子里只有靴子,没有人,想揍也无处可揍。
恼怒地瞪着这靴子,花月的拳头捏得死紧,莹润的指甲因用力而泛出清白色,指节搅在一起,一处红一处青。
然而,片刻之后,紧捏的手指慢慢松开了,指尖动了动,往上一抬,与另一只手合做了一处。
-大梁有个说法,新买的靴子摆在架子上,便能当半尊菩萨,若是诚心拜一拜,更是能心想事成。
博古架前站着的人微微有些恍惚。
她盯着靴子,薄唇微动,喃喃念了一些什么,然后朝着那双崭新的靴子,虔诚地弯下了腰。
一瞬,两瞬,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之后,花月直起身子睁开眼,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恼怒地甩袖:“骗人!”
天边的霞光突然一盛,昏黄的光线从门口照进来,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花月没注意,扭头就想往门外冲,结果余光一闪,她僵在了原地。
修长的身子靠在门框上,被勾勒出一圈光晕,衣摆上的蓝鲤绣纹逆着光,变成了一片玄色。
那人似乎在笑,肩膀微微颤动,低沉的嗓音像古老的琴,穿过黄昏直抵她的脑海。
“爷从来不骗人。”他说。
像年关里的烟火突然全在眼前炸开,花月晃了晃神,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弄余晖,想拨开这些晦暗的光,看看这到底是谁。
她自然是没拨开的,但这人往前走了一步,俊朗的眉目在她的眼前一点点清晰。
墨色的眸子里泛着熟悉的光,眼尾斜过来,略微有些嫌弃的意味。
“这才多久,你怎么就想爷想成了这个样子。”李景允慢条斯理地笑。
呼吸停滞了片刻,花月眼眸动了动:“你……”
他低下头来,拿有些青须印的侧脸略微蹭了蹭她的耳畔:“不认得了?”
自然是认得的,花月迷茫地点头。
下一瞬,她背后就被人一抵,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上贴住了他的心口。
心里一直吊着的东西突然归回了原来的位置,花月反手抱住他,眼里有惊有喜,嘴上却还是困惑地问:“你怎么出来的?”
“宫门开了,自然就出来了。”他含糊地答,眷恋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
慌忙推开他,花月狐疑地眯眼:“又是偷跑?宫里可没人替你打着掩护,你这擅离职守……”
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啰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