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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回来得不算晚,但是一下车就瞧见管家满头大汗地迎上来道:“三公子已经在东院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他回来了?”花月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那还算回来得早,想来最近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忙。”
跨进东院门槛,里头灯火通明,她推门进去,就见李景允沉着脸坐在软榻上看文书。
“怎么?”合上门,她过去关切地问,“宫里出事了?”
余光睨她一眼,李景允闷声道:“没有。”
“那您这一脸凝重是做什么?”花月凑过脑袋去瞧,“哪个字不认识?”
将书合拢扔去一旁,他看着她笑了笑:“你这么晚回来,就没有话要同爷说?”
这才酉时末,也算晚么?她打量他两眼,决定顺着他的意:“妾身回来晚了,还请夫君恕罪,不过今日也不是妾身贪玩,是那王府开宴要请安,才去了一趟。”
想起先前温故知说的,但凡她知道欠了五皇子的人情,就不会那么好交代,李景允心里不痛快,冷声问:“与旁人一起请的?”
“倒也不算。”花月老实地道,“在亭子里单独说了两句话,有家奴丫鬟在侧,也没坏了规矩。”
她说罢,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低头看他:“夫君该不会连这种事都会吃味?”
“哪儿能啊。”他别开脸,“随便问问。”
“那您这阴阳怪气的是做什么?”花月觉得好笑,“妾身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这就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儿,李景允觉得烦,他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人,可就是不愿意让她跟周和珉沈知落之流见着,寻常说话也不乐意,在他眼皮子之外相见,那就更烦了。
一口气憋在心里,也不能朝她吐,李景允捡回书来挡了脸,沉声道:“没事,你去歇着吧。”
面前这人没说话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李景允盯着书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过了几炷香,气性下去两分,然后就开始有点后悔。
自个儿话是不是说重了?这小狗子会不会瞎想?
该不会又哭了吧?
心里一惊,他连忙将书往下一拉,急急地往旁边看。
花月端了一盘子蜜饯,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见他抬头,便将盘子递过来:“回来的路上京安堂还没关铺子,妾身便带了些,您要是当真生气,那就咬两个,也好消消火。”
眼里一片愕然,他接过盘子,有些心虚:“你如今倒是脾气好多了,竟也不同我闹。”
“夫君最近本就辛苦,妾身若还闹腾,也怪累的。”她摆手,“上位者,有疑心也是寻常事,妾身问心无愧,等您让人查了便能清白,有什么好闹的。”
心里一软,李景允将她拉过来,咬了一口侧颈,闷声道:“爷在你跟前不是什么上位者,也不会让人去查你,就是——就是一时不痛快,你也别往心里去。”
花月挑眉,神色古怪地问他:“爷当真没吃味?”
“没有。”他答得果断。
眼里泛出笑意,花月抵在他的肩上勾唇,觉得这孽障竟然也有可爱的时候,像小孩儿被大人问起来,说没偷吃糖葫芦,结果嘴边还沾着糖渣呢。
“三爷大度。”她笑。
“那是。”这人咬了蜜饯,含糊地道,“将来要上战场的人,能同那些个酸腐文人一般小气么。”
“是不能。”揽着他的脖子,花月笑着去看窗外的月亮。
皎月初升,又亮又圆,庭院里几分浅笑,染上了开着花的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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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离祭坛不远,离京华那几条大街可是有好长一段路,每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