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夫妻,还住这儿,惹人闲话。”

    额角上起了青筋,沈知落沉怒地捏着罗盘,心想她这话说出来也不觉得亏心,苏家大小姐来去如风,什么时候怕过闲话?

    只是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罢了。

    挺好,沈知落很清楚,他做了违背天命之事,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硬将她留在身边也是连累人家,不如放人自由。

    但,真看着她一步步往外走,他还是觉得烦,比她嫁过来的时候还要烦上许多。

    天色已经晚了,门口备了马车和拉嫁妆的牛车,他其实只要不给她安排护卫,她这大箱小箱的在夜里定会出事,到时候还是只能回来。

    可他觉得难堪,当初不想娶人家,被逼的是他,眼下若舍不得的也是他,那他就太低贱了些,真被她玩弄于鼓掌。

    于是车轮滚动,苏妙还是走了,一列的人慢慢消失在路口。

    收回目光,沈知落亲手拉过门弦来,将沈府的大门缓缓合上。

    时至深夜,四周漆黑。

    花月睡不着,披着斗篷正趴在窗台上看月亮。

    韩霜估计是要没了,所以李景允一直在韩府没回来,她也乐得清静,就盯着那月盘子瞧。

    “主子。”霜降忍不住劝她,“您本来就受了凉,刚沐浴热乎些,就别出来吹风了,明儿若是生病,这院子里谁也没法给三公子交代。”

    花月摇头,指着天边小声道:“你看那月亮跟咱们大魏的有什么不同吗?”

    微微一愣,霜降左右看看,顾忌地道:“没什么不同,您少说这个。”

    “也不是我要说,是尹嬷嬷他们总觉得大魏的月亮更圆。”花月轻笑,“我这人没出息,甭管是哪儿的月亮,好看就行。”

    霜降明白,她只是想找那几个人报仇,并不像尹茹他们那样有野心。

    “什么月亮都是一样地看,您没错。”

    双眼迷离地看着那挂在墙头的月亮,花月唏嘘:“以前没怎么仔细看过,眼下瞧来倒是,还别说,这大梁的月亮也真圆,像是能看见上头吴刚伐树,你瞧那一团黑影,像不像?”

    霜降敷衍地瞥了瞥:“嗯,像。”

    余光瞥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霜降纳闷,又抬头看过去:“主子,你觉不觉得那团黑影好像太黑了些?”

    “是。”花月点头,“不像是月亮上的黑影,倒像是有人趴在咱们墙头。”

    仔细打量片刻,霜降脸色变了:“主子,不是像,好像真的有人趴在咱们墙头。”

    花月:“……”

    这三更半夜的,院子里又只她们两个,花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拿起了旁边的花瓶。

    “嫂子,是我。”趁着她还没出手,苏妙连忙跳下了墙。

    走到近处,她那眉眼在烛火里清晰起来,花月才捂着心口道:“吓死我了。”

    “谁料你们还没睡啊。”苏妙耸肩,“我来放点东西,出门在外,带太多箱子不方便,又没别处可去,只能来打扰嫂子你。”

    她上回与将军闹翻了,最近京华里都在议论这事,花月也能明白她翻墙的良苦用心,便只问:“你要去哪儿?”

    苏妙搓手就笑:“头一回被人休弃,该游玩整个京华庆祝庆祝。”

    “京华就这么点大,你要游玩——等会。”

    花月皱眉,不敢置信地问:“你说头一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