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在奴才们心里,您一直是小主,将来大魏复辟,您肚子里这位,就是大魏皇室唯一的血脉。”

    惦记她这点骨血还不算,还要惦记她肚子里的?花月腹诽,扶着霜降的手进屋坐下,看向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人。

    沈知落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像是一宿没睡,紫瞳半阖,墨发披散,没有系他那根常见的符文发带,星辰外袍也是半垮在臂弯里。

    这副模样以前在宫里见得多了,花月每次都说:“先生看起来像是随时要驾鹤西去,不恋人间。”

    “小孩子懂什么。”他次次都回,“这叫六根清净,不在意皮相。”

    后来再相遇,这人仪态端正了不少,尤其是在苏妙跟前,衣裳都穿得规规矩矩。

    结果苏妙走了,沈大人又六根清净了。

    甚是有趣地挑眉,花月难得朝他笑了笑:“您既是心情不佳,又何必急着商量事?”

    沈知落回神,拢了袖袍道:“他们说大魏复辟之事,少了你不行。”

    “有我也未必行。”两人坐得近,花月压低了声音,下头的人没听见,只沈知落听得见。

    她以为他会瞪他一眼,可是没有,他甚至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当没听见似的继续道:“冯子袭只听你的话,他是兵器库的管事,手里握着铸兵冶铁之权,若能让他与我等共进退,便是好事一件。”

    花月听得笑了:“冯大人高官厚禄手握实权,并非是我的仆从,就算我开口,他也不一定会来冒这个险。”

    “总得试试。”孙耀祖上来道,“这大梁皇帝老矣,内斗激烈,气数也不会太长,中宫已经渐渐失权,咱们只要想法子斗倒那太子爷,大梁就再无可国之君,到时候趁他病要他命,大魏可归也。”

    安静地听他说完,花月觉得好奇:“就算这大梁无可国之君,也总会有人坐上皇位的,那么多皇子公主,你怎么就笃定趁他病可以要他命?”

    孙耀祖和尹茹相视一笑,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花月:“……?”

    “李家是大梁的功臣,可惜功高震主,一直被打压,女儿送去宫里,一辈子也不会有皇子,儿子送去边关,还要为这大梁抛头颅洒热血,要不是李三公子抓住机会捏了权,将军府现在怕是已经成了一块平地。小主您猜,李家会不会有怨气?”

    想起李景允和周和朔之间那种似近非近的关系,花月垂眼。

    李景允一直是防备着太子的,也用长公主与他做过拉扯算计,可要说怨气,她觉得李景允没有,他那个人,看着气势逼人,仕途颇有扶摇直上之感,实则也不过就是想护好身边那几个人和将军府,别无远志。

    孙耀祖继续道:“眼下他兵权初握,不见得有什么念头,可时日一长,神仙也会生异心。只要他能坐上这大梁的皇位,那您这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少主,一旦成年,便可拥之为帝,重夺大魏江山。”

    想法可真不错,花月都忍不住给他鼓掌。

    “您这是同意了?”孙耀祖一喜。

    “同意啊,有什么不同意的,按照你这说法,我不但能做皇后,还能做太后,那可终于是死后能藏皇陵了。”花月乐得眉眼弯弯,“只是有一点,李家三公子那样的人,要如何才能坐上大梁的皇位?”

    “您还瞧不起三公子不成?”尹茹拍着腿道,“他那手段可了不得,这才上任多久,御林军和禁军里没有不服的,这便是天生的武将。”

    废话,李景允打小就是罗华街一霸,又是武将世家出身,功底有,招式也杂,整个京华就没人能一对一打赢他的。

    御林军和禁军里一开始都有不服的,然后都被拎去练兵场比划了几次,再不服也不敢说了。

    那人穿着皂罗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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