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边出了点事,去了京兆尹衙门,我过去帮着安置了一番。”
“小嫂子?”苏妙挑眉,丝毫没压低声音地就喊了出来。
原本热闹的席上突然一静。
李景允捏着酒杯的手僵了僵,冰冷的墨瞳朝这边扫过来,带着点秋夜沁人的凉风。
打了个寒战,朝凤捂着苏妙的嘴赔笑:“表小姐喝醉了,三爷莫怪。”
“表小姐也真是,每天喝得比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还多。”柳成和开了口,“你这心里有事,便会越喝越难受,赶紧放下那酒,寻个厢房先歇着。”
“是啊,老这么喝对身子也不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帮忙打圆场,朝凤顺势就扶着苏妙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席。
李景允没有再看她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接过柳成和递来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柳成和有些忐忑,生怕这位爷会怪罪朝凤,可聊了半晌,李景允再也没提方才那小插曲。柳成和放了心,扫一眼他怀里抱着的歌伶,也难免有些唏嘘。
果然情爱都是云烟过眼,三爷只是想有个人陪着,至于那个人是谁,也不是那么要紧。
“成和。”座上的人突然喊了他一声。
柳成和回神,笑问:“三爷有何吩咐?”
“练兵场里最近有几个好苗子,尚无去处,你去安排安排,先让他们找地方看家护院,等性子磨平,便能送进宫。”李景允淡声道,“别找太平院子,找些风口浪尖的,也好让他们有力可使。”
突然给他这么个活儿,柳成和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李景允垂眸继续饮酒,怀里歌伶讨巧地递上杯盏来,他盯着看了片刻,眼里没什么波澜,却还是低头接了饮下。
第二日天明,朝凤亲自将花月送回了小苑,打量那院子里的两个干瘦守卫,实在不放心,便央了柳成和,问他调几个人过去帮忙。柳成和正愁三爷给的活儿不好安排,一听她说小苑遇刺,心里一喜,连忙将三爷给的人都送了过去。
他没敢跟三爷说人送去了哪儿,三爷也没问,这边对殷氏就说是朝凤给的人情,两厢瞒了个妥当,他也就省事了。
柳成和忍不住感叹,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小苑里多了人,花月也不用睡觉还惦记着旺福的叫唤了,她脸色好了不少,腰身也开始圆润,半倚在软榻上看信,从旁边瞧着,像只慵懒的猫。
她看的是沈知落给的卦象,说太子紫微星旁生异象,恐有别物夺其华。
这东西周和朔自然也看了,鉴于他最近与沈知落不算太亲近,沈知落也拿不准他还信不信这一说。
花月笑了笑,提笔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给的是周和珉。
周和珉在王府里都快闷死了,闲散王爷无别事,整日就听门客臣下说些政务,然后看文书、遛鸟,好端端的少年郎,日子过得跟老大爷似的,令他十分苦闷。
收到花月的信,他难得展颜,想也不想就赴了约。
两人约在栖凤楼,今日是八月底,楼里有江湖杂耍,也有西域美人儿,堂子里热闹非凡。为了避嫌,花月没与他同坐,两人一个东一个西,各自坐在花草珠帘着掩映的八仙桌边,同赏一台歌舞。
周和珉也只是想跟她出来看看热闹的,身份有别,两人没法像之前那样说话,他也能理解。只是,没坐下多久,他竟就看见了李景允。
李大都护最近忙得很,谁求见都难得见他一面,周和珉正好也有事想找他,便出去与他寒暄,两人一起坐回雅座,低声交谈。
这只是一件碰巧的事,虽然也有人撞见了,但也只好奇那两人约在这儿说什么,并未声张。
但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