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触他爹的逆鳞,好歹等他们回京,有精力找人了,再撒娇耍赖都没关系。这个时候总提夫人,除了给三爷添堵,别的什么用都没有。
伸手扒了扒门缝,秦生想看看里头到底怎么样了,结果刚凑上前,门就被人猛地拉开了。
李景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门,皱眉看向他:“做什么?”
干笑两声,秦生道:“属下就看看里头要不要茶水。”
“不用。”李景允道,“去把温故知给我传过来。”
这么晚了,叫温大人?秦生有些纳闷,一抬眼看他脸色苍白,神色不对,连忙去传话。
温故知都睡下了,突然被传唤,笑着问秦生:“这是把小少爷给打伤了,半夜让我救人?”
“不像。”秦生眼神古怪地道,“伤着的倒像是三爷。”
“小少爷才两岁,就有这等功夫了?”温故知挑眉。
“哎呀,不是,您去看看就知道。”抹了把脸,秦生道,“不像外伤,也不像内伤,就是有点像两年前那时候。”
脚步一顿,温故知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眉峰拢起,眼珠子微微往左边晃。
都这么久了,他以为三爷能慢慢忘记两年前的事,毕竟这两年多忙啊,几个皇子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他要应付那几个宫的人情世故,又要随李将军带兵出征,觉也没几个好睡的,哪儿还能顾得上儿女情长。
结果好么,这又是什么东西让他念起来了?
皱眉跨进屋子,温故知刚一行礼,就听得上头那人直接开口道:“两年前,你说殷氏生的是一个小少爷。”
心里一跳,温故知抬头,就见小少爷坐在三爷的怀里,朝他笑了笑。
这孩子鲜少笑得这么可爱,看得他心里都轻松了两分。
“是。”他看着他便答,“小少爷如今顺利长大,生得也可爱。”
墨染似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李景允轻轻抬了抬嘴角:“所有人里,我一向最信你,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少有怀疑,直到今日,我也没问过你当初是哪里来的消息,传召我进宫。”
他这话说得有些凉,温故知一听就跪了下来:“三爷。”
喉结微动,李景允别开头不再看他,只将释往抱紧了些,哑声问:“你娘亲是个怎样的人?”
温故知惊恐地抬眼,正好对上小少爷那天真的眼神。
“我的娘亲,我的娘亲很好看,裙子这——么长,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可美可美了。”释往十分欣喜地给他比划,“她会绣好多好看的东西,绣这个。”
小小的手扯着衣角上的狮子花纹给他看,嫩白的脸上满是骄傲,说话还有些囫囵不清,但一提起娘亲,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
“我家就在,就在那边街上,布庄。大哥哥你送我回去,我娘亲会送你绣鞋,可好看了,他们都喜欢。”
李景允低头,撩开袍子抬脚:“这样的?”
释往跟着往下看,连连点头:“嗯,就是这样的。”
还真是殷花月干得出来的事,李景允沉了眼神,抿嘴放下袍子,又问:“她过得好吗?”
“好呀。”释往拍了拍自个儿的小胸脯,“爹爹死了没关系,有我陪着娘亲呢,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娘亲的。”
李景允:“……”
温故知:“……”
“三爷。”温故知有点发抖,“这,这孩子?”
李景允白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问:“爹爹怎么死的?”
释往为难地皱了皱脸,嗯嗯地想了半天:“不知道哇,娘亲没有说,只说我爹爹是个很厉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