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同它对视了一会儿,颓然地丢开镜子,扯过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另一边的韩府,裴叔夜坐在韩朔面前,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凝重。

    “你再说一遍。”韩朔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岳负了太傅重望,现在始真状态很不好,在下想带他出去求医。”裴叔夜看着韩朔,认真地道。

    自江随流在楚地失声。之后便一直不曾理会过他。以前是白首同所归的挚友,如今却成了恨不得啖他肉的仇人。裴叔夜觉得难受,他虽然一向是顾全大局的人,但是也实在无法天天面对那样的江随流。

    “带他出去?”韩朔皱眉:“你可知道一出洛阳,楚王极有可能杀了你们两个叛徒?太岳。你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庭院里有风吹过,裴叔夜低头,自嘲地笑了笑,道:“太傅,有些时候,心是比理智更占上风的。就算我算得到很多事,能布置很多局,然而现在,我也是不能再与始真回到以前了。不知道太傅有没有后悔过,不过现在,在下后悔了。”

    优雅的男子带着痛意,一字一句地道:“万里江山锦绣,终是抵不过那一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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