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人斜靠在车窗下,托腮舒展一笑:“那便上半个月每日少吃一顿,匀给下半个月好了。”此举是多么的宅心仁厚啊,那人私底下毫不吝啬的狠狠夸了自己一把。
杜衡忍笑忍得辛苦,忍得脸颊微微抽搐,终于挤眉弄眼的笑出了声:“主子,青州多风,若是每日再少吃一顿,怕是你瘦的都不用扎翅膀,便能飞上天了,这轻身功夫倒练得容易的多了。”
那人瞟了杜衡一眼,抿着薄唇笑道:“你既心疼我,我自然要成了你的情,银子这事也好办,你,往后不许吃我家的一米一菜一肉,不许喝我家的一水一酒一茶。少了你这一张能吃的嘴,不就省了银子了么。”
杜衡从善如流:“主子说的自然都是对的,只是饿死了属下,便没人看家护院了,若是主子养几条阿黄看家,吃的比属下还要多呢,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呢。”
那人伸出手来,不轻不重在他脑门弹了一个暴栗:“苏子不在,便没人管得了你这张嘴了是么。”
杜衡轻抚额头,压低了声音笑个不停:“苏将军的那张嘴只做两桩事,一桩是吃,一桩是说,属下这也是紧随他的脚步,从善如流罢了,追根溯源,还是苏将军这根上梁不正,属下这根下梁才歪了。”
是了,两年时光,无人打理的野草生的张牙舞爪,原本相看两厌的那个人都走了两年了,也不知他短了吃喝,有没有连牙齿都饿瘦了,更不知他短了人语,会不会把嘴皮子养的肥硕一些。
车内之人轻叹一声,附耳低声:“一会儿去趟吏部,你亲自去见太子,再传信去总坛,遣人日夜兼程赶往雍州,片刻不得耽搁。”
“喏,还是叫苏将军走一趟罢。”杜衡知道轻重,不再多言一句,极利落的交割银两写卖身契,收了众人的户籍单子,吩咐车夫带走了正拥着爹娘痛哭的孩童,打这一刻起,这二十六个孩子,真正开始了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