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葵趁着苏子没留神,悄悄将他的黑子挪了个地方,才落下一枚白子,露出奸计得逞的窃窃笑容:“桂心这次是立了功了,她的媚术再加上失魂散的效用,靛蓝没有疯癫已经算是他命大了。”

    “把那子给我放回去,当我没瞧见啊。”苏子阴沉沉的瞟了她一眼,冲着换了地方的黑子努了努嘴。

    落葵眸光哀怨,无比惆怅的将黑子推了回去:“你如今这副嘴脸,合该扮成女鬼去吓唬靛蓝,保管一回就成。”

    苏子竖起两根手指,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额头:“扮女鬼,要去也该是你去,连白面都不用抹,换身白衣裳就足够了。”

    落葵愤愤不平的横了他一眼,转瞬却又神情复杂的垂首道:“虽说有了靛蓝就有了实证,可依着陛下的性子,顶多是砍了靛蓝,训斥几句霖王,咱们这一回,八成又是白忙活一场。”

    苏子剥瓜子剥的慢条斯理,他做事向来不问结果,做了便是做了,痛快了就好,至于是水过无痕还是雁过留声,他才不管呢,剥了慢慢一捧瓜子仁儿,塞到落葵手中,抬了抬眼帘儿:“训斥一顿给他添些恶心也是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瞧着你的白发可是又多了些,自己好歹也长些记性。”

    三日后的黄昏,晚风刚刚吹过天际,吹起漫天红霞,国主便下了旨意。

    靛蓝蒙馆一案,靛蓝判斩刑,其他一干涉案人等判流刑,霖王治下不严,罚俸一年。

    旨意一下,满青州哗然,原本靛蓝蒙馆一案,在落葵的刻意宣扬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众多丢了姑娘或是男子的人家,整日里围在靛蓝府门前逼要说法,好端端的孩子交到他们手里,怎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两仪堂内。

    可尚未要出个明白说法,国主的旨意便来了,处置的这般轻描淡写,首恶靛蓝的确是判了意料之中的死罪,可旁的一干涉案人等,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六品,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给那些居上位者填了炮灰而已。

    这般处置可谓寒了众多百姓的心,他们没胆子去宫门前喊冤,只好围在了青州府门外,上百来号人乌压压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打着滚儿,哭天抢地的声音直入云霄,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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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天冬险些下跪。

    落葵脸色铁青的回府,一进院门,就听到杜衡愤愤不平的抱怨:“死了这么些无辜的孩子,陛下只是罚奉了事,太让天下人寒心了。”

    落葵倚在门边儿上,不知在太子府中听了甚么,又说了甚么,总之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恨得牙根直痒痒,咬牙咬了半响,方才无奈的叹气:“陛下说这是丑事,不宜大肆宣扬,叫二哥就此结案,还说死的只是几个贱民,杀了靛蓝,流放了官员,就足以平民愤了,更何况靛蓝蒙馆的事,牵扯到了朝中过半的朝臣,陛下不愿大动干戈,咱们这位陛下一向是有功大赏有过不罚的,他的脸面比甚么都要紧。再者,王后忧心霖王,小产之后一直没养好,身子七灾八难的,陛下念着旧情,更加不能严惩霖王了。”

    “这是霖王命不该绝,况且莫说是死了数百平民,便是死了成千上万,只要未动摇国本,陛下是不会将屎盆子扣在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头上的。”苏子浣洗干净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又在身上蹭了蹭,提刀切了一块蜜瓜,递给落葵:“泻泻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他秋后算账。”

    落葵恶狠狠的金黄色的瓜瓤上啃出一排牙印儿,冷嗤一声:“算账,我几时怕过他们秋后算账。”她冷眸微眯,与天边渐渐涌来的暮色同样阴沉:“我还欠着襄王殿下一曲琵琶,今日已跟二哥商议定了,过几日他摆宴席请客,一并还了襄王和霖王。”

    苏子微怔,弯起唇角了然一笑,揶揄道:“好,我定给你做个新曲,叫你风风光光的下个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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