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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雄依旧神情平静,波澜不惊道:“并非为了保为父,也并非为了保曲家,而是保元参,保你的兄长,你可愿意。”曲莲脸上有一丝动容,转瞬即逝,她轻讽一笑:“活是运,死是命,与我何干。”
曲天雄身形轻轻一晃,平静的神情终于有了破碎的痕迹,怔了半晌,才定下了心思,沉声道:“若你应下此事,以后,你便是曲家家主。”
曲莲转过头,语出狠毒,已与从前的她大相径庭:“只要你活着,我就不可能是名正言顺的曲家家主,只能是你的傀儡。”
曲天雄直直迎向曲莲的双眸,像是全然不认识眼前之人一般,惊怒异常道:“那,你要如何。”
曲莲秀眉轻挑,平静道:“你死,曲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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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立秋是夏秋之交的重要日子,云楚国自开国以来,便有迎秋报秋之礼,立秋的前两日,楚帝要沐浴斋戒,等到两日后的肃杀立秋,饿的口舌寡淡,也洗的干干净净的他便领着同样口舌寡淡,洗的干净的公卿诸侯臣工,前往祭坛迎秋,举行祭祀少嗥、蓐收的仪典。
一套繁琐的令人打瞌睡的仪典结束后,楚帝还要检阅并犒赏军士,以振军心,祈求来年少打败仗,少出逃兵,少丢人现眼。
今年的伏日,楚帝因龙体抱恙,由太子代为祭祀,而迎秋之礼,也照样由太子代劳了。
与此同时,观星斋要将一盆梧桐树移入观星殿中,待到“立秋”时辰一到,观星斋主事便要高声上奏一句:“秋来了。”
话毕,梧桐应声落下一两片叶子,这便是立秋时节的“报秋”之礼。
虽然搬一盆梧桐树,喊上一嗓子秋来了,并不费甚么气力,也丝毫不会伤筋动骨,但总要找点甚么由头,开个宴席,大快朵颐一顿,才不枉费了节气一场,至于参加迎秋祭礼之人,寡淡了两日之久,更是要找个由头,好好吃上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了。
于是,就有了熬过了苦夏,迎来了凉爽丰收的秋日,便要“啃秋”,“躺秋”,“贴秋膘”诸如此类的说法,于是便有了“迎秋报秋”之后,楚帝大摆筵席,宴请诸公卿诸侯臣工,龙子凤孙一起贴秋膘的习俗。
只不过今年,大摆筵席的人换成了太子,宴请之人只有诸位皇亲国戚,至于臣工们,则各回各家,关起门来,爱吃甚么吃甚么,愿意将秋膘贴在何处便贴在何处。
落葵一行人回到青州城的时候拿捏的恰到好处,回城的次日便是立秋,正是太子殿下相邀一同贴秋膘的日子。
这时节,院中的海棠树早已落光了花盏,没了明霞般的深红浅粉,枝头倒是绿意正浓,翠叶长得密密匝匝,如一块翠玉般嵌在枝头,绿叶垂着盈盈露珠,墙头的萱草在晨风中摇曳生姿,偶有几只鸟雀落在院中鸣叫觅食。
树顶不知何时多了个鸟窝,几只幼鸟探头探脑的左顾右盼,嫩黄的绒毛娇俏极了,给犹有些燥热的初秋添了一抹凉意。
雨后的天,通透湛蓝如同一汪深潭,凝望的久了,微微有些目眩。
午后,苏子便开始给落葵梳妆,他握着一把剔透圆润的玉梳,从头顶缓缓落到发梢,白发一根根拔下来,却是越拔越多,拔出了他的百转愁肠,他低声喃喃:“怎么白发比前些日子更多了些,这可怎么好。”
落葵在镜中怅然笑道:“谁还能不长白发,这有甚么奇怪的。”
郁李仁跳上妆台,歪着脑袋道:“师妹,若你五十岁了,长白发是不稀罕的,可你还不足双十年华,这白发长得可早了点罢。”
落葵寂寥一笑:“把五十岁才有的放到现在来长,我不算亏。”
苏子提溜着郁李仁的后脖颈,远远的扔到屏风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