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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莲登时慌了神,她只一心想让落葵难看,却忽略了那也是许贵妃的痛处,其实她话尚未说完便已后悔了,只可惜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她眼瞧着许贵妃与晋和越发难看的脸色,明明是寒冬,她浸出一身冷汗,竟然嗵的一声瘫倒在地,勉力辩白道:“妾身,妾身并无此意,还请娘娘恕罪。”

    许贵妃媚眼如丝,拈了朵绿梅细细捻着,蕴着十二分和善的笑意,眸中却渐渐寒了,而边上的内侍朗声道:“回娘娘的话,对公主殿下不用敬语,不施全礼,在宫禁中公然挑唆,两罪并罚,合该掌嘴罚跪。”

    落葵仍旧和善的笑着:“这大年下的,打花了脸也不好看,伯公夫人头一回进宫,仪德有失也属常事,贵妃娘娘,不如便小惩大诫罢。”

    许贵妃夹着寒意一笑:“既然公主求情,你便在此处跪上八个时辰罢。本宫听闻伯公夫人也是修行之人,八个时辰跪下来,是跪不坏你的膝盖的。”

    言罢,她抬眼望了望曲莲,又冲着青白斑驳的青砖地面努了努嘴,便有侍女一左一右的将曲莲死死按在地上,那冷硬的地面令她激灵连连,她面色灰白,抬眼望着京墨,京墨却只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许贵妃冷笑一声,携了晋和的手,款款远去,留下落葵与他们慢慢掰扯。

    落葵折了枝白梅置于鼻下轻嗅,有内侍搬来绣墩,请她坐下,她挥了挥手,淡淡笑道:“你不必去看京墨,他这个散伯是你眼中的天,可在这宫里,他这个散伯却连个屁都算不上。”

    落葵饶有兴致的巡弋着曲莲煞白的脸,继续冷笑:“你别委屈,也别掉你那不值钱的贱泪。你既要享这天家福分,便要受这见不得人的罪,今日之事虽是你挑起的,但也算是本宫送你们的贺礼罢,让你长长记性,在这宫里,一个错处便是万劫不复,你若不想死的太惨,便最好做个哑巴。”

    随即她俯下身去,细长的手指拂过曲莲的脸颊,眼瞧着曲莲打了个寒颤,她轻笑一声,旋即高高仰起头,冬日里的阳光竟有些刺目,刺得她双眸微眯,鼻头酸涩,转身往寿安宫走去,却在拐过弯去看到一个内侍拿着伞,匆匆赶来。

    她拦下内侍,平静问道:“作甚么去。”

    内侍微微一怔,躬身一礼:“回公主殿下的话,方才霖王殿下路过御园,吩咐小的,来,来给伯公夫人送把伞。”

    落葵抬起头,重重云翳掩住了阳光,天在转瞬间阴了下来,有稀稀疏疏的雪粒子打下来,眼看渐成鹅毛大雪之势。

    她抿唇冷笑,恍若冰雪凝在唇边:“霖王殿下还真是宅心仁厚,不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罚跪,若是打着伞罚跪,怕是有违贵妃娘娘的旨意罢。”

    内侍颇觉为难的哽道:“那,这,霖王殿下的吩咐,小的,小的也不敢违抗啊。”

    “那么,你是在何处当差的。”落葵挑眉平静道。

    内侍微微垂首,诺诺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小的是御园里的花木匠。”

    落葵凝视云翳,淡然冷笑:“那么平日里,你是见贵妃娘娘的时候多,还是见霖王殿下的时候多。”

    内侍微怔:“回公主殿下的话,自然是贵妃娘娘。”

    落葵挑眉,慢慢走向远处,留下似有若无的淡淡一语:“那么,你是想一辈子不好过,还是想一阵子不好过。”

    内侍顿时恍然大悟,环顾四围,这冷飕飕的御园里,除了远处一站一跪的京墨夫妇,再无旁人了,他忙将伞夹在腋下,低着头快步走回了御园耳房。

    落葵兵不血刃的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在宫里用午膳时,不由的多添了一碗饭。

    看着落葵胃口不错,精神头儿也足,太后也安心不已,畅快的笑了又笑。

    落葵陪着太后说了半晌的话,趁着寒凉的晚风回到水家时,家家户户门前已红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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