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关系,再没有念念不忘,有的只是永不会原谅。

    此言一出,子苓蹙着眉心打量着白衣姑娘,良久,才如常笑道:“你这么一问,仔细看下来,确是有几分相似的,但这又怎么了,你若心有疑问,直接问他就好了,难为自己作甚么。”他饮了口酒,沉声道:“咱们活了这么些年,谁还能没有些见不得光的过往,你还这么看不开么,若说隐瞒,你对他怕是也没有赤诚相待罢。”他递给她一坛酒,看着她灌了一口,笑道:“说你是怂人,还真是一点不假,丫头,你以为你的一世很长么,其实短的可怜,你顾及了那么多人,到最后错过了,说不好便是一世都错过了。”他偏着头望着她,沉声道:“你好好想想,你不会后悔么。”

    余音尚在,眼前这两个人已没了踪影,庭前的紫玉兰已开至荼蘼,眼看花事终了,温厚的花瓣被风轻拂,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落葵的发间,她身躯微震,眉心紧蹙,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尖叫着苏子,苏子,在噩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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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醒,抬眼望着窗外树影摇曳,一轮圆月洒下清冷的月华,是重生了吗,不,她原本便活着,只是浑浑噩噩了这些日子,该醒了。

    听得隔间里的动静,苏子和空青齐齐冲了进来,一人递了盏茶过去,一人拭着她额上的汗,叹了句:“可算是缓过来了,你这回毒发的凶猛,可要吓死我了,幸好有空青在,不然我真的要和你一起死了。”

    “是么,才四年便又发作了么。”落葵仰起头,苍白的脸庞微微泛起些血色,冲着苏子牵了牵唇角:“苏子,我饿了。”

    “好,好,我去烧,我去给你烧饭,你歇一会儿。”苏子抓着她冰凉的手,口中溢出一连串语无伦次的大笑。

    空青握着她的手,那腕子上的太虚环在无知无觉中,已可以轻松推到她的手肘处了,那样一分分的瘦下去,瘦的令他悔不当初了:“落葵,若我知道有今日,我不会救曲莲,宁可让她丧命,也不愿你受这样的罪,这样熬着。”

    落葵垂首去望那杯中的一汪凝碧,仿佛是太后新赏的茶,茶香氤氲,她转着杯子,嗓子嘶哑:“这些都是命中注定之事,即便没有当日,也会有如今,躲是躲不开的,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可要怎么还。”

    空青低声一笑:“欠得多了就成了糊涂账,那便糊涂着还罢。”

    “你醒了就好,那些过往,你不愿想起,便都忘了罢。”苏子捧着清粥小菜进来,搬过张桌案放在床前,按下她的手,将粥一勺勺喂给她,轻笑道:“你自小到大,只要病了,都是我给你喂饭,真不知我要喂到何时去。”

    她脸微微一红,眸中无一丝暖意,口中平静道:“苏子,你放心便是,那些伤害太深无法忘记,人生苦短,我没必要大度给谁看,我做不到不恨,更无法原谅,以后我只当他们死了,不在危难时落井下石已是我最大的大度了。”

    苏子握着她的手,轻笑道:“我知道,我的落葵只叫会别人吃亏。”

    落葵哼了一声,瞟他一眼:“你是在夸我刻薄了。”咽了口粥,她哼道:“你还是好好修行罢,早些把损了的修为修回来,曲莲的修为大涨,若有朝一日你和她对上了,仔细被她打掉了牙,那才是大笑话呢。”

    用早膳时,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声音极大且慌乱不堪,苏子蹙着眉头,嘟囔着去开门,刚开了条门缝,就看见京墨白了脸色立在院外,他登时沉了面色,重重将门关上,恨声道:“大清早的,真晦气。”

    “谁啊。”落葵扒着粥,含混不清的问道。

    “没谁,要饭的。”

    落葵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是京墨罢。”

    苏子撇着嘴皱眉一笑:“你就不能装个糊涂吗。”

    话音方落,京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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