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苏子,你开开门啊,你救救曲莲罢,救救曲莲。”
三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起身,砸门声夹杂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在秋日清晨里格外凄厉,惊得树梢上的孤鸟哀鸣一声扑簌簌的飞到天际边。
落葵叼着根咸菜怔了半响,无一丝情绪的碰了碰苏子的手肘,苏子眸色沉沉的瞧了她一眼,起身去开门,而空青却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掌心中温热的气息,缓缓暖过她冰凉的指尖。
京墨神色慌张的冲进来,握住苏子的肩头,眸中满是血丝:“苏子,苏子,曲莲昏迷不醒三日了,请了无数的大夫来看,药石无灵,苏子,你,你也是有医术在身的,你去瞧瞧她罢。”
苏子推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轻慢的一笑:“昏迷三日,青州的大夫都看遍了,还药石无灵,我这江湖游医的本事怕耽误了曲小姐,你还是另请高明罢。”
“曲莲,曲莲不像是重病,像是中邪,苏子,苏子,你救救她。”京墨的泪扑簌簌落下来,哑着嗓子连声哀求,转瞬他又望着落葵哀声连连:“落葵,落葵,我知道我没脸见你,可我实在没了法子。”
一听此话,落葵登时撇过头去,不动声色的递了个眼风给苏子随即就低下头去,一勺子一勺子的喝起粥来,像是身边这个人和他所说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无关。
秋日的碧空湛蓝,几缕浮云在秋风里变幻了模样,暖阳渐高,点点碎金洒在角落中的一丛竹林,秋风窸窣而过,翠色如洗,碧影惶惶。
苏子和空青回来时,已是日影西斜,一张脸映在脉脉余晖里满是愁绪,落葵布好晚膳,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能救便救,不必顾及我。”
苏子摇摇头,望着空青道:“还是你说罢。”
空青在她身侧坐下,斟酌良久:“你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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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片螺钿镜吗,曲莲是被此物摄了生魄,才会渐渐昏迷,若是拖的时日久了,便会丧命。”瞧见她脸色微变,他叹口气续道:“我能救她,但得用你的心头血。”他紧紧捏住她的手:“你,想不想救她。”
“心头血,为什么是我的。”落葵哽了一口粥在喉间,有些食不下咽的委屈和苦涩。
“此事我以后会给你交代,我只问你,信不信得过我。”空青盯着她的双眸,缓缓道。
她眸色一瞬:“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我不欠她什么,我不愿为了她的性命,而去做违心的事。”言罢,她抬头,望住远处:“我恨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如何还会愿意救她。”
苏子摇摇头:“我知道,她伤你深重,可我确实不忍见死不救,更何况,更何况元参走时,求我照顾她,护她性命。”
“你已经救过她一回了,还不够么。”落葵撇过头去:“苏子,我不会逼你做两难之选,你也别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苏子却蓦然跪下,竖起一根手指,哀声道:“最后一回,好不好,最后一回。”
残阳被夜色吞噬干净,风灯照亮庭前一池芙蕖,这时节,芙蕖凋谢圆叶萎黄,风拂过池水,漾起粼粼微漪。与苏子自由相伴长大,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仁厚的令人心疼,不被伤到体无完肤,是绝不会忍心见死不救的。
落葵定定的望住他:“好,不过我并未为了她,是为了你,是为了让你清楚知道她不值得。”
“好,我施法后,也许你会想起你的前尘往事,也许有些会是你不愿想起的。”空青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
落葵微怔,她心间无知无觉的漫过一层层钻心的痛,掌心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指尖冰凉颤抖,空青紧紧握住,在她耳畔低语:“别怕,一切有我。”
晚间,一顶软轿悄无声息的将曲莲抬进水家,安置在落葵房中,一切准备妥当后,空青回首对落葵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