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若是此番香茹没了,他也就没了,所谓的生死相许,大抵就是如此罢。

    六曲是法力高深之人,治病救人这等事并不用求助旁人。他轻叹一声,搭了个脉。

    香茹伤的也并不重,或许只是些皮外伤,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大抵多半还是心病作祟。果然,他眉心的忧色转淡,取出枚褐色药丸置于碗中,以水化开,登时满室药香,透骨幽幽。

    化开药丸是极简单的事,可是如何才能灌到香茹嘴里却成了难事,无论他如何撬,如何抠,药水一触到她的紧闭的唇边,便沿着唇角倾覆下来,茶色的水在面庞上蜿蜒成殇,斑斑点点似他心碎的痕迹。

    他望着她惨白如纸的面庞,方才舒展开来的眉心复又紧蹙,似打了个千千结。

    这屋里极冷,冷的几乎滴水成冰,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面上,皓白素手透骨沁凉。

    他暗自叹了一叹,噙了些许药水在口中,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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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与香茹两唇相碰,缓缓将药渡到她的口中。

    如此反复数次后,香茹终于轻轻“呀”了一声,幽幽转醒,正与六曲四目相对,两唇相依。

    香茹登时眼窝泛红,来不及多想,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六曲的面上,她一个姑娘家本就体弱力小,而他早已练了一身刀枪难入的身躯,这巴掌在他面上滑过,丁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六曲本就不善言辞,这下子更不知如何不分辨了,只默然无语的退到窗下,香茹怔了一怔,缓缓抬手蒙住双眸,肩头耸动,大片水渍自指缝间渗出,却没有发出一丝抽泣声。

    他们一个不言,一个不语,眼瞧着生出误会,这怎能不令人心焦,要知道,多少情深似海也经不住误会隔阂的连番打磨,更何况是眼前的缘深情浅了。

    “六曲也是,怎么就不解释一下。”落葵着急起来。

    “他就是存心轻薄,哪还有脸解释。”苏子道。

    “你看看的他相貌,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哪里像你。”落葵不乐意了,出言替六曲分辨起来。

    “好人脸上又没写着字儿,光看长相能看出什么来,你是看他长的好罢。”苏子抚了抚面庞,颇有些愤愤不平。

    “好人脸上是没写着字儿,可有些人脸上就是写明了我是坏人,那可怎么办呐。”落葵在苏子面上来回瞧着,不禁笑出声来。

    再度抬头望向那白光,那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外头也起了夜风,不断拍打窗棂,呜呜咽咽,像是在附和香茹的面上的泪痕。

    六曲开始不安,不安的拨动掌上的佛珠,一百多颗紫檀珠子早已颗颗磨得浑圆发亮,照出他微微颤抖的嘴角。这些珠子每一颗的不同之处他都烂熟于心,可是这一回,他却连数都数不清楚,脑中只余下一片混乱。

    风声愈发的大了,沿着破了的窗纸呼呼吹了进来,掀起香茹的素白长裙,像一簇白梅在寒风中跌落枝头,凋零在泥土里。

    六曲再耐不住这种如死寂般的相顾无言,嗫嚅道:“香茹,你,你......”

    许是尝到了口中浓浓的苦涩药味儿,其实香茹知晓六曲的为人,那一巴掌只是为了宣泄她心中的意难平,六曲只是正好撞上了,她平静了许多,放下手,眼眸中含了些欲落未落的泪珠儿,神情冷冷似寒冬时节的冰凌:“我,无事。”

    六曲沉沉眸光挪到她裙上的斑斑血迹,尚未发问,香茹便续道:“真的无事,我只是来了天葵。”

    他的面上霎时红如彤云,虽仍有疑虑却不再追问,留下一瓶药丸,些许吃食,一捆干柴,走到门前时身形一滞,在窗上放了个火折子,回首微微皱眉道:“天晚了,我先回去,若有事情就将火折子点燃,我很快便会赶来的。”

    推开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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