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有她的半点踪影。

    此后种种皆成了六曲的心头刺,他在辗转寻找香茹中蹉跎了岁月,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他为她蓄起的青丝染了白霜,却终是得到了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惊天噩耗,香茹许给了刘家二少爷为妾室。

    一切尘埃落定,六曲枉为他人做了嫁衣。

    六曲发了疯似的砸碎了房中一切物件,双手上青筋突兀,长久以来,他怕极了香茹会遭逢不幸,却也恨极了眼前的这个消息,他为了她,抛弃了信仰数十年的佛祖,却终落了个为人抛弃的下场,这是佛祖对他的惩罚,刻骨的惩罚。

    他匆匆赶到刘家,在香茹的房外吵嚷喧嚣,可香茹始终不肯出来见他,倒是那个二少爷丢下一句话:“你玩了老子的女人,还敢来送死,若不是小贱人伺候的舒坦,我早弄死你了,快滚。”

    其实六曲可以一掌就轻松取了他的性命,可他不忍让香茹再做一回寡妇,只能落寞离去,如那一夜离开后山小院时,同样的落寞。

    自那日后,六曲远遁剑门关深处苦修,刻意回避任何与香茹有关的消息,可他早已凡心大动,再多的苦修也消磨不了他对香茹的万千挂念,他日日诵念的佛经上,描满了她的画像,日日在佛前诵经,全是为了她往后的日子能远离苦难,平安喜乐。

    由此看来,他真是个好人,并不因她的背弃而怨恨,要知道这世间,有许多人都是以怨报怨,甚至是以怨报德的。

    转瞬间,青空曼妙,时光婆娑,青空如眉,曼妙过一年光景,时光如眸,婆娑过四时岁月,总说时间会令人遗忘,遗忘记忆中最苦不堪言的部分,六曲也是一样,也可渐渐忘记与香茹的一切,可还未待他熬到遗忘的那一日,泸沽湖传来令他狠狠一颤的消息,难以自持的淌下两行清泪,他的苦修,再度前功尽弃了。

    那消息传的言辞凿凿,香茹被二少爷冷落,耐不住寂寞,与刘家的下人私通,被二少爷当场堵在了房中,如今要按照族中规矩,三日后将在泸沽湖沉湖。

    此消息一出,六曲竟然取出了那柄尘封已久的冷剑,此剑自从到了他的手中,就再未启封嗜血过,而眼下他将剑身仔细擦拭,剑光闪过之处仿佛漫出狰狞血色。

    若是真的有所谓的命中劫数这一说,香茹就是六曲的命中劫数,一个眼神都能令他赴汤蹈火,一句话就能让他肝脑涂地,这便是劫数难逃。

    三日后,万里晴空,却纷纷雪下,仿佛是书上记载过的太阳雪,这是大凶之兆。

    六曲竟然着了那身大红吉服出门,是铁了心要与香茹成亲,在泸沽湖畔,他掌掌生风,将一个个人带出老远,这种时候,自然是保命要紧,女人算得了什么,那二少爷带了家丁四散而逃,只留下六曲与香茹。六曲不由的指尖微颤,抚着她腮边的紫红指印,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在众目睽睽朗朗晴空之下望着她。

    可香茹的眼眸中却没了往昔的柔软情愫,指着他的鼻尖,大声颤抖道:“六曲,谁让你救我了,谁求你救我了,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这样的人,本就不配活着。”

    话未完,香茹便紧闭双眸,无法抑制的大片泪痕自眼角滑落至腮旁,唇边狠狠咬出一道齿痕,六曲什么都未说,反倒一把握住她的腕子,猛然将她拥入怀中,泪水横流,顷刻间衣衫染成一片暗色。

    香茹原本软软靠在六曲的肩头,猛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瞪圆了双眸,直愣愣盯上他背上的冷剑,紧紧地拥住他,眸中决然厉色一闪而过,劈手取下此剑,横在脖颈上。

    六曲上前夺剑,但到底迟了一步,寒光闪过处,血色喷薄而出,扬起纷纷血雾,漫过她的素白衣裙,顷刻间成了六曲身上的大红吉服,红的刺目,凋零成伤。

    他不顾一切的揽她入怀,渡给她浑厚法力,妄想以此为她续命,可他似乎忘了,香茹一心求死,怎会留有生机,她抚着他的脸庞,泪水自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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