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和杜衡抬手抵住棺盖,小心翼翼的推开,棺盖打开的一瞬,轻尘裹挟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至。
“空的,落葵,是空的。”苏子先是震惊,接着狂喜起来:“落葵,义父,义父果然还活着。”
落葵怔了良久,无声的落下泪来,她并非是爱哭而泪多的 姑娘,可棺木揭开的一瞬间,仍旧触及了她心底的脆弱,不禁落下泪来,一滴滴浸入棺木,蓦然她嚎啕大哭,哭声在寂然的林间盘旋,惊起无数宿鸟。
这一日,空青方一到水家,便觉出了与平日里的不同,院门虚掩着并未锁上,屋内空无一人,桌案上的残羹冷炙显然已放了数日,他在院中唤了数声落葵,紧跟着唤了数声苏子,但都无人应答。
他慌了神儿,没头没脑的满院子找起来,其实这宅子并不大,他掐个诀便也就看遍了,可他的心已全然乱了,哪里还记得掐诀,只觉一颗心空落落的,无处安放,正魂不守舍间,苏子回来了,一见到他,便一把握住他的肩头,焦急道:“落葵呢,空青,落葵是不是与你在一处呢。”
空青怔住了,茫然道:“我刚回来,并没有见到她。”
“什么。”苏子大惊,手上松了一分,喃喃道:“那,那她能去哪。”苏子眉心紧蹙,焦急道:“三日前的黄昏,来了个青衫子姑娘,说是你的表妹青黛,说你在盛泽街上看上点东西,有些吃不准,让她来找落葵过去,落葵就跟她走了,谁知道,谁知道这一走,就走了三日杳无音讯,我撒了人手满青州的找,但都没有找到。”
四下里寂然一片,正值黄昏时分,余晖脉脉照进院中,那微薄的的金色铺洒下来,暖意融融,可空青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窿里,周身寒浸浸的,泛起刺骨的绝望,青黛,青黛,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被他们找到,他猛然转身,丢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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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我去找她。”
落葵在昏睡中幽幽转醒,脑中仍有些昏昏沉沉,环顾了下四周,不远处是一段窄窄的拱桥,桥下有水,这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却又熟悉的紧,像是在梦境中见过,她勉力起身,挪到一处灰败的残垣断壁边上倚靠着,摇了摇头,三日前的情形仍历历在目。
彼时正值黄昏时分,微薄的金色余晖脉脉洒落,生出些春日里才有的暖意,她与京墨苏子在院中用晚饭,却来了个青衫子的少女,自称是空青的表妹青黛,说是空青在盛泽街上遇到点麻烦,让她来找自己解围。
落葵不疑有他,便随了她出门,不想刚走了几步,那青黛却翻了脸,冷笑着冲她挥了一挥帕子,她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醒来便在这个陌生之地了。
她缓了缓神儿,昏昏沉沉中走了一路,那样的漫无目的,失魂落魄的走着,走不到尽头,那是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却又无比的熟悉,那样窄窄的一段拱桥,石板被磨得滑溜溜的,如薄冰一般光可照人,每一步都只能格外仔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要掉了下去。
立在桥头,极目望去,眼前尽是雾蒙蒙的一片,丝毫望不见对面,而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凄厉哭声,却愈发的清晰。
她垂首去瞧脚下,乌黑血水在桥下不停地翻滚,时不时的还涌上桥面,一股股腥臭之气浓的令人作呕,定睛一瞧,血水中还盘着数之不尽的巨蟒,蛇身上的花纹像极了上古文字,它们皆仰头吐着猩红芯子,冲着过桥之人面目狰狞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忙退回了桥头,这才猛然发现,桥头处立着一块巨石,上头密密麻麻刻了许多字,像是人名儿,她猛然想起曾经看过一本书卷,这地方仿佛叫做黄泉,而这块石头是三生石,她的身子颤栗起来,一阵阵漫过寒意,后勃颈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她摸了摸自己的腕子,仍是温热的,并未凉了下来。她微怔,转瞬狂喜起来,原来自己还活着,她还活着,咬了下自己的舌尖,那样疼,不由的咝的一声,淡淡的血腥气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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