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此一击对太子造成了极大的重创,只怕不久之后,霖王就要取而代之了。

    长和国与云楚国相隔极远,在几十年前云楚国强大鼎盛之时,为了显示交好诚意,此国曾送了一位世子来云楚国为质,后来,世子归国称帝,许是在云楚国为质时受了太多怠慢,心底气愤难平,从此与云楚国断了往来。

    此番,长和国突然提起联姻之事,且送了国主最喜爱的迷迭公主前来,陛下自然极其重视,由霖王接替太子,一应事务皆由他出面,一时风头无两。

    流光似水,一晃便是半月过去,这半个月里,发生了数件令街头巷尾议论不停的大事,头一件便是王后薨世,举国哀悼,楚帝悲痛过度,一病不起,辍朝半月;第二件为显君恩宽厚,楚帝召回了王后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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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常年驻守兖州的大将军云石斛回青州任职,加封其为文侯,将地处青州的原南祁国太子府邸赐给文侯居住;第三件下旨厚葬了三十年前在云楚国为质,后来病死的南祁国太子。第四件便是复了关内侯爵,爵位世袭,命卫国公主迁居关内侯府,待公主招婿后,驸马袭爵。反倒是轰动一时两国联姻之事没了下文,就连长和国使团,也在联姻宴席过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青州。

    晚间,落葵回来之时,两条腿已经肿胀难行了,被软轿直接抬回了水家,杜衡看的直掉眼泪,落葵勉力一笑,喘气道:“我没事,事情都了了,御医会隔几日过来行一次针,不出几天,我就又能跑能跳了。”

    空青不知是何时回来的,见落葵狼狈的模样,不禁语出狠戾:“杜衡,是谁把落葵害成这样的。”

    “是许贵妃。”

    杜衡余音犹在,空青却在转身间不见了踪影,惊得落葵和杜衡面面相觑,只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已经回转,同时宫里传出消息,因雨后路滑,天又黑,许贵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伤了筋骨,少不得要躺上大半年了。

    消息传来时,落葵惊得将一碗汤洒了出去,目瞪口呆的望着空青,喃喃道:“你做的。”

    空青神情如常,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平静道:“半年不能行走,已经是便宜她了。”

    杜衡咂了咂舌,笑道:“青公子,我可得离你远一点,万一得罪了你,我可倒霉了。”

    落葵垂首,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道:“苏子现在到哪了。”

    杜衡望了望地图:“已经到梁州了,再有半个月就能班师回朝了 。此一役彻底绝了长和国吞灭云楚国的念头,太子重掌兵权,主子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落葵点点头:“是,若非云绛香如此相信长和国主,事情还无法如此顺利。”

    “是。”杜衡抿了抿唇:“当日联姻宴上,双方已经一触即发了,王后还一意孤行选择相信长和国主,幸而大国师是杜仲,才没有真的闹出祸事来,只是当着王后演了一场戏。”

    落葵抿了口茶:“三十年前,云绛香和当年在云楚国为质的长和国世子私定终身,可云氏家族为了家族利益,执意送了她进宫为妃,他二人藕断丝连数十年,情谊不可谓不深重,自然对他说的话是十二分的相信。”她微微一叹:“只是可笑啊,她竟然相信长和国主会相助于她,扶霖王登基。”

    杜衡颔首:“使团临行时,长和国主便有严令,务必吞灭云楚国为属国,彼时长和国的巫师早已渗透到了九州各处,若非有杜仲和列侯,这一仗怕是更要难打。”

    “也是因为列侯救国有功,才未受到牵连。”落葵叹道:“要知道云绛香与人私通,里通卖国,是要株九族的大罪过。”

    养了数日,落葵的腿已经大好,可以从扶着人从房内走到院外,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关内侯府已经修葺一新,请卫国公主迁居,落葵喜出望外,吩咐杜衡收拾行装,搬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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