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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袁家,袁缜跟在李南风身后。

    李南风说道:“袁缜,你姑父是什么样的人?”

    袁缜沉默了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没见过?”

    “嗯,”他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姑父就不在了,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平日我们也不会提起他。”

    不提起是正常的,谁年纪轻轻守寡不难过?

    可袁缜有十六岁了,这就是说袁婧至少守寡十六年,十六年里在战乱之中都没有再嫁,果然是只取一瓢饮了。

    李南风点点头,走向马车。

    却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好在对方反应迅速,袁缜身手也够快,把她拉开了。

    “南风姑娘?!”

    唐素一站定,立刻回神说道:“我们爷让小的来接您,姚世子又往清云观去了!”

    李南风顿了下,立刻上马车:“那还等什么!”

    ……

    姚霑出门的时候莺儿也来告诉何瑜了。

    何瑜把手里的佛经放下来,攥了攥拳,起了身。

    莺儿道:“一定要去吗?”

    “不然呢?”何瑜自顾自系起了披风,“他已经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能骗自己不知道,你是觉得我还能浑若无事住下去呢,还是能在姚家跟他讨公道?”

    莺儿默然。

    何瑜拿起扇子,又道:“纵然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母亲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也定要跟他问个明白。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莺儿也只好点头。

    姚霑显然是胡同口的常客,他才进门,掌柜的就亲身迎出来,躬身让了他去里头的一间包间。

    “世子今儿还照旧么?”

    姚霑点头,掌柜便出去,片刻后端了个食盘上来,是一壶酒,四个杯子,约摸两斤酱牛肉,鸡一只,鱼羊各一,皆只是简单烹饪过,是按祭祀的标准。

    姚霑唤了护卫进来,连着食盘放进包袱皮里包着,结账出了门。

    驾马进了胡同,在观前下马,他如常打发护卫走了,而后跨门入内。

    马车里的何瑜守在胡同口,等到护卫出来后,才下车往胡同里去。

    到了道观后头,她敲了敲门,不多会儿门就开了,小道士无声地跟她施了个礼,又无声地接了她手里的银子,引着她去往神堂。

    道观不大,但前后三进都收拾得十分干净。三进是道士们的起居处,二进供的是神像。

    一进也是,此刻香烛焚烧的气息已经浓烈起来。姚霑半蹲在地上,一张张地将纸钱丢入火笼。在他上方的香案上,摆着牛羊鸡鱼肉各一盘,另有三杯酒,还有一杯在他手里。

    何瑜立在门下后,望着那个人影,姚霑却似完全沉浸在烧纸钱的动作里,火光照耀着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很显阴晦。

    姚霑在地下蹲了有小半个时辰,而后起身,抬步往后堂走来。

    何瑜没躲避,看着他停在门这边。

    “来多久了?”姚霑问她。

    “你开始烧纸的时候。”

    姚霑看她一会儿,转过身来,道:“道士们呢?”

    “我给他们每人一两银子,都出去了。”

    “你最近花钱不少。”

    “身外之物而已。”

    姚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瑜抬头,眼眶已经红了:“我想知道,徐涛死前,骂了您什么?”

    姚霑定立不动。

    何瑜跨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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